看着被自己说的发愣的宋王,德妃摇摇头停下了训斥的话。小理自己肚子爬出的儿子,什么样的德性她自己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自己多年的娇惯之下早已经被成心高气傲,眼高于顶,除了自己,其余兄弟谁都看不起的性格。
即便是面对大行皇后所出的那四个嫡子之时,虽说在自己强压之下,但恐怕也是面上恭顺,实则心中一百个看不起。只是这个性格既然已经养成,一时半会也很难改变。让他落在一向被他瞧不起的英王后面,这心气恐怕很难平静下来。
对于宋王的心思,作为母亲德妃还是明白的。他现在心中对英王恨之入骨,恐怕不仅仅是这位英王自出宫以来便在皇帝面前一直的死死的压着他。不仅屡受重任,现在更是已经成了不挂名的储君。这让在太子失势之后,一心认为自己便是下任储君不二选,那里却没有想到被半路杀出的那个贱种硬生生的给夺走,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德妃明白,真正让自己这个儿子如此对英王恨之入骨的原因,不仅仅是还没有开始争夺便已经遭受到失败的耻辱,更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桂林郡王的那位郡主。
自己这个儿子自偶然间见到那位郡主一面便以为天人。在得知自己有心想要为了他向桂林郡王求亲之后,便一直将心思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现在那个女人居然被老爷子许配给了他的仇敌,那里是他能够接受得了的。
争储的失败,再加上心爱的女人被夺走,自己这个目空一起的儿子那里还能够平静下来。想必自己的兄长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有意的如此说。德妃不相信自己那个在家族之中号称智多星的兄长会真的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德妃又道:“你舅舅的性子为娘还是知道的。你昨晚去见他,他恐怕不会就说这么几句话吧?他昨儿还说什么了,你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清楚。”
宋王听到母亲这话,有些意义吃吃的道:“舅父倒是说了些别的,可他居然让儿臣去向那个贱种低头,去那个贱种手下谋一差事?让儿臣去受那份窝囊气。您说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舅父让您去向父皇求情,让儿臣去协助那个贱种。他还说那个贱种手下无人可用,这次受父皇所命,接了这个差事,必然会向父皇要人,他让您借这个机会想法子将咱们的人安插进去。”
德妃听罢点点头道:“你舅父这才是老城谋国之言。你不是总埋怨你父皇不给你机会表现吗?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受点委屈算什么,你父皇当年在烈宗皇帝手下受了多少委屈,只是凭着心中的韧劲,不还是熬出头了吗?若是你父皇向你这般性子,那里还有今天?”
“况且,你娘我还没有死那,那个贱种敢给你什么气受?你若作出一些成绩来,到时候你舅父外结宗室,内交朝中重臣就是推也把你给推上去。我就不信你父皇敢冒着天下宗室造反的风险,会只认那个贱种?”
“那个贱种在郑州大势杀戮官员,朝中诸臣早便将他看做死敌。小理他又是淮阳逆贼之外孙,宗室又岂能甘心情愿的认他为主?到时候内无重臣支持,外有宗室作乱,就算你父皇将大位传给他,他又能坐的稳?”
“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你能作出些成绩来,让你父皇看看你的能力,让朝中的那些大臣看看你的能力。你在借机能与朝中那些能说的上话的重臣拉上关系。你把你的那些性子收一收,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
听罢德妃的话,宋王却是有几分不情愿的道:“话是这个理,可真的让儿臣去听那个贱种的支使,儿臣实在是心有不甘。再说了,朝中那些什么重臣见到父皇就像老鼠见到猫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出,指望他们帮儿臣说话,这可能吗?”
“这帮家伙收好处的时候,少一两银子都不干。等让他们出头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缩的快。那个贱种在郑州大势杀戮那些所谓附逆官员之时,您费了多少心血,可三省的那几个老混球除了两个涉及之人外,有那个出头了?虽说也随大流上了折子,可父皇把他们的奏折一留中便再不敢出声。”
“今春参知政事陈相陈大人过寿,仅仅和田玉的如意您便赏了他两支,那一盒子东珠也是价值连城,堪称稀世奇珍。还不算你赏给的其他珍宝,儿臣送的六万两银子。可弹劾那个贱种之时,他却连一个屁都没有放。这样只拿钱不办事的人还拉拢什么?”
“儿臣如今尚未就藩,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又无法搞出什么大的动作来。财力远远无法与韩、陈、蜀三王相比,大部分进项只能靠父皇赏赐的那几个庄子,还有依托舅父名义开的那几家铺子。今春给那个陈相送的那六万两银子的寿礼,已经欠下了亏空。要不是表兄上任后送过来的那些银子,儿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今表兄又被那个贱种锁拿进京,丢掉了知州的官位,即便想走太子的老路也不可能。儿臣如今便是想下力气拉拢那些人也拿不出太多的银两。那些龌龊官收不到钱,那个肯给你办事、出力?尤其现在那个贱种风头正锐之时?想让他们说话,很难。”
对于宋王的这些话,德妃却显得很不耐烦的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不一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一样要去做的。这些人确实可恨,但他们收了我们的好处,就相当于将把柄落到了我们手中。我们将来不得好,他们也别想好的那里去。你父皇最恨的便是朝臣与诸皇子结交,有了这个把柄在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想不想开口说话便由不得他们了。”
“至于银两之事,我会与你几位舅父想法子,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好好琢磨该你做的事情。明儿我便去与你父皇请旨,让你协助那个贱种,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若是还想着皇位的话,你便听娘与你舅父的。”
说罢,德妃摆了摆手道:“今儿与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些乏了,有些事情还要再想想,你跪安罢了。还有这几天你进宫太频了,这段时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过来了,省的让人说闲话,有些人没事眼睛盯着这那,该提防的还是要提防的。有事多去你舅父那里,与他多商议,商议。”
听罢母亲的话,宋王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道:“自那个病秧子死后,您现在是权掌六宫事,虽说还不是皇后,但这权势比还个皇后还差什么?差的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谁敢惦记您,找个借口打杀了便是了,有什么好怕的。”
“混账,你惦记着储君的位置,难道就没有人惦记这皇后的位置?如今这后位空悬,只要你娘一天没有正名分,就有的是人惦记着。尤其淑妃那个狐媚子,总是在你父皇面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则一肚子诡计。”
“她在你父皇面前,可没有少搬弄我的是非。要是没有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何苦拖到现在?你真的以为你娘能在这六宫之中一手遮天?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对于宋王的这些话,德妃差点没有被他气死。难道他真的就这么不长心?
“淑妃?这个贱人她既然敢找您麻烦?哼哼,我看她真的是不想活了。母亲,儿臣这里无意中得知一个秘密。有了这个秘密您置于那个贱人母子于死地轻而易举。”听到一向娇弱的淑妃居然敢找自己母亲的麻烦,宋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伏在德妃耳边轻轻的道。
听罢宋王嘴里的关于淑妃的秘密,德妃脸上先惊后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从那里得知的?你敢担保这些都是真的吗?这些事情可开不得玩笑的。”
宋王听到母亲语气中的不相信,笑笑道:“您知道咱们一年这进项虽然不少,但却总是不够用。儿臣想二哥既然这么多年能始终压住太子一头,关键在那里?不就是二哥来钱的路子要比太子多得多。”
“那个贱种的确在郑州韩王府中收缴了大批的银两、财物,但儿臣不认为这些会是韩王这些年苦心搜刮的全部所得。以二哥的为人,他会愚蠢到将所有的财产都放在府中?那个贱种收缴的最多也不过是一部分而已,想必大多数还是被二哥另外藏了起来。二哥不会不为自己还有他的家人留下后路的。”
“儿臣在想既然二哥如今已经用不到这些银两了,咱们拿过来用想必他也不会介意。只是这些银两所藏之处,非他的亲信不可能知晓。而最有可能知晓的便是儿臣的那位二嫂。”
“虽说儿臣的那位二嫂儿臣是见不到,但这并不代表儿臣见不到她身边之人。在二哥家眷返京的当天,儿臣便安排手下之人想法子去接近他们。父皇对二哥家眷保护的虽然严密,但只要有心,总还是有缝子可钻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儿臣府中的一个心腹管事与二嫂身边的一个管事,通过采购物品相识。这个管事是二嫂从娘家带过去的,也是二嫂最信任的。那个贱种在郑州将原韩王府的各级管事杀戮一空,这个管事靠二嫂求情才逃过一劫。如今二嫂对谁都不信任,只信任这个从娘家带去的管事。小理”
说到这里,宋王微微一笑道:“可惜啊,二嫂所信非人。如今的韩王府树倒猢狲散,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人无一不是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二嫂还指望着这个一月不过只领五两银子月例的管事对他死忠,那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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