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唐周的自白(上)我回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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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声明一下,这几天,实在对不起大家了,真的对不起!都是我自己惹的事,感冒没有好,便跑去喝酒,喝得洗胃,不过没有办法,小道在上海工作,一介小职员,客户有需求,没有办法的事。怪只怪酒吧的假酒太多了吧!今天出来了,正式开工,重新声明下,男人不能没有小**,所以,大家请尽量放心,这本书哪怕成绩再不好,也一定会完本的。再一次感谢大家,谢谢大家的支持,一路陪我到现在!以后除非世界末日,或者小道去火星了,便再也不会出现数日不更的情况了,请大家放心。

我叫唐周,今年二十二岁,冀州平原人。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便生病死了。从小便靠着族人的接济,吃着百家饭长大。我十岁时,便已经主动开始替帮助过我的族人乡亲们做事了。任凭他们怎么推脱,我也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做人,要知恩图报,这个道理没有人教我,完全是我自己这些年领会得来的。哪怕只是帮他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能让我觉得很愉悦。而乡亲们也会欢喜的称赞着我的乖巧。唐村以住在这里的人们的姓氏为村名,是一个古老传统的村子,数十户人家,几百号人口。几百年来便在这块土地上生长繁衍。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日子过得平淡而真实。

我十五岁那年,天上连续半年没有下一滴雨,田地被太阳烘烤得龟裂成一块块,作物么,自然是全部被旱死了,任凭我们唐村全村大小老少男女一起出动,挑河水浇地也是无济于事。再后来,村子跟前那条打自我幼时起记忆中便从未干涸过的小河,也渐渐露出了它丑陋的河床。无数的鱼虾躺在淤泥里,有气没力的喘着粗气。我们一群小孩子,欢呼着把这难得的收获都一一抓了起来,但这仍然没有缓解大人们紧皱的眉头。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事情究竟有多严重,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又是到该缴田赋的时候了,可是,今年旱成这个样子,田地间的收成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没有官府的救济,今年都只怕熬不过去,又拿什么来交赋税呢?唉,天神呐,求您慈悲降下雨水,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草民吧!

年岁大的老人们说,这么大旱情,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这次,旱成这样,朝庭应该会发救济粮前来赈灾的,今年的田赋一定会免了,大家放心吧,天子是不会不管我们死活的。大家才渐渐安下心来,只是又想及历来那些官兵的表现,又是提心吊胆,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固定收缴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亭长带着负责收税的乡佐终于来了。满身尘土的亭长一脸苦色,有口难言。他也是这块土地上生养的人,今年大旱,庄稼欠收,可是乡佐仍然逼着他去各家各户收税,这不是让他左右为难么?在唐村,他便被几个相熟的村民围住了,问他今年旱成这样,自己家里都无余粮了,还要交税,这是为什么?还有,朝庭的赈灾粮为什么还没有下来?亭长苦笑无语,这事,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去问县令大人,他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而已。而他却不知道,他这个小人物,在那群农民的心里,却是了不得的人了。

亭长被团团围住,呐呐无言,乡佐大咧咧的冲上前来,分开人群,唾沫星子乱喷:“朝庭的事,是你们这帮泥腿子能打听的吗?如果朝庭有诏书免赋的话,自然会前来通知你们,同样,朝庭赈灾的话,也少不了你们那一份!当然,今年要缴的赋税,该缴的还是要先缴了!”

乡佐的官儿,比亭长还要大哩,这可能是我现在见过最大的官儿了,看他穿着上好布料做的黑色官服,头上带着漂亮的冠,我很羡慕,因为我一年到头,就是破破烂烂的两三套短打,还是用我爹娘的衣服改的。乡佐发话了,镇住了围着亭长的村民,然后又把各家该缴的赋税数目给报了一遍:和上年一模一样。听得自己要和上年一样缴税,村民们再也忍不住了。哪有钱粮来交啊?就是卖儿卖女,也凑不齐啊!古代又不能卖血。于是除了瘦小的我外,一群壮小伙便围住乡佐,七嘴八舌的乱嚷,一定要他给个说法,不然今年的田赋就不交了,本来,也没得交。乡佐大怒,自己在乡里间横行惯了,掌握税收大权,谁不在他面前讨好一二?如今在这个荒野破村被这帮刁民诘问,真是丢了老大面皮。当下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无知刁民,老爷们定下的规矩,是你们能问的么?还不给我都退下,惹怒了爷,把你等泼皮一个个抄家下狱,信是不信?”

类似这种威吓的话,乡佐在不同场合说过无数次,听了的人,无一不服服帖帖。今天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了。本来连续大旱,庄稼欠收,一帮庄稼汉子心里就又急又疼,早上火了。今天只是想问问你这个当官儿的,上面到底管不管咱们这些种田的了,也好让大家有个盼头,结果你这乡佐不安慰安慰,居然还来恐吓威胁,当下一帮农民心中怒气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药桶被人扔了一个二踢脚进去,“轰”的一声炸翻了。群情激愤之下,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只见先是一只手推了乡佐一下,而后便是无数只手向乡佐推去,数秒不到,乡佐便栽翻在地,帽子掉在一旁,发髻散乱,乡佐心中一股无明业火上涌,只觉这帮刁民反天了,居然敢这样对他,叔可忍,嫂都不可忍了。当下双手撑地,躺在地上,上半身仰起,大骂道:“好你等贼子,敢打大爷,知道大。。。。。。”话没说完,无数只脚就踹了上来,不一会儿功夫,乡佐身上便都是泥巴印,亭长与族长苦劝,把那帮红了眼睛的小青年拉开。我的铁竿兄弟唐牛叫得最欢:“滚蛋吧你,老子田赋不交了,要粮没有,要命一条!”旁边人都跟着起哄:“对!要粮没有,要命一条!”乡佐见不是事,嚷嚷两声:“你们等着,你们等着!”而后在亭长的搀扶下,一溜烟跑了。

唐牛等人看着二人灰溜溜的声影,不由大声欢呼起来,我看着神气无比的乡佐忽然如此狼狈,不由好生失望。自己心中的偶像还不到片刻便宣告破灭了。只有族长及一些老人,唉声叹气,隐隐觉得这些年轻人惹了个大麻烦。族长召集大家商议道:“如今看来,却是恶了那乡佐了,阿牛要不出去躲躲吧?免得他来找你的麻烦!”年长者皆是大声附和。

唐牛孤身一人,只有一个姐姐嫁在别的村子,此时正是年轻力壮,精力充沛之时,方才又出了如此风头,哪能马上认怂,当下反对道:“没事,他还能拿我怎么样?还能杀了我不成?再说,咱唐村可不是好惹的,二百多号爷们儿呢!”围在唐牛周围的一干年轻人都大声笑着称是,说如果乡佐来找麻烦,他们一定帮忙。老人们虽然觉得不妥,却在唐牛等人的反对下,也是无法。是啊,老百姓的命运,从来就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未来是什么,他们只能等待。我站在人群外,看着神采飞扬的唐牛,觉得他就是一个英雄,是的,在我心中,敢打这么大官的唐牛,就是一个英雄。

年轻人,总是如此理想而冲动。而现实却是如此冰冷残酷。数日后,一群玄甲红袍的县兵开进了唐村,而后,乡佐摇摆着八字步,从县兵身后昂头挺胸,眼睛斜看着天上走了出来。大伙儿再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想不到,乡佐真的把县兵唤了来,族长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而后,他堆起笑容,步履艰难的走向了乡佐。还没开口,乡佐却是冷冰冰的不看他,手一推,便把他推倒在地。大家看着年迈的族长摔在地上,心中大恨,有人上前扶起族长,而后怒视乡佐。乡佐沉着一张黑脸,对人群道:“唐村拒交赋税,殴打吏员,真乃是胆大包天。既然你们拒交,那么,我就只好请了官兵来征收了,否则,没有办法向县令大人交差!”而后回头向县兵道:“各兵士,与我搜罢!”

话音方落,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一群县兵便如狼似虎的闯入村子,挨家挨户开始翻箱倒柜。顿时,村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牛马俱惊。好一会,乡亲们反应过来,有的哭天喊地去求乡佐大人宽限时间,有的则不管不顾上前去抱着县兵的手臂,拦住他们。无一例外,他们都被乡佐与县兵踹翻在地。唐牛与几个人在一旁红着眼睛,怒发冲冠,在他们看来,是他们害了乡亲们。要不是诸多人拦住这几个孩子,他们只怕早就冲上去了。我心中也很愤恨,虽然我家中残破不堪,什么东西也没有,但他们抢的是唐村啊,这是我生长的村子,看着各位乡亲痛苦的表情,我也心痛无比。

不一会,县兵们便列队出来了,他们虽然没有找到多少粮食,但却牵牛的牵牛,逮羊的逮羊,而各家各户一点值钱的东西,自然也被他们顺手牵羊了。乡佐在县兵的保护下,分开人群,傲然的道:“既然没有粮食,那便只好用这些牲口来抵数了,大爷今天高兴,欠下的赋税,便过些日子来收好了。哈哈,哈哈!”说完,便率队往村外走去,走到唐牛的身边,呸了一口道:“小子,知道大爷是谁么?是县尉的妹夫,敢得罪我,你是找死!”而后便再也不看唐牛一眼,拂袖而去。

唐牛目龇欲裂,不停的咆哮着挣扎着,只是同伴把他狠狠的拦住了。唐牛狠狠望着乡佐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给吃了。忽然,唐牛的眼光落在一个县兵的手上,那是什么,那是一根金钗子,全村就只有唐牛家有,是唐牛母亲的陪嫁物,唐牛母亲去世时,把钗子给了唐牛,让他交给未来的媳妇,这也是唐牛怀念母亲的唯一遗物了。而现在却被官兵抢了去,唐牛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犹如平地起了个霹雳,吓了众人一跳,唐牛趁势一挣,挣脱众人,便如发疯的公牛般往那县兵一头撞去。县兵未曾防备,被唐牛冷不防的一撞,撞得后退了数步,而后唐牛红着眼,双手便往县兵左手钗子夺去,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曾想,他只想夺回他母亲的遗物。

县兵哪能让他得逞,撇嘴一笑,心想不知好歹的贱民,这钗子老子卖了可以换好多天的酒钱,居然敢上来抢老子的东西,简直不知死活!而后县兵后退一步,右手挚刀在手,环首大刀高高举起,猛刀向唐牛劈去。

我与乡亲们都吓呆了,唐牛危险!我只来得及一声尖叫:“不!”便只见得场中唐牛一声怒吼,被县兵一刀挥做两段。我看着平时熟悉无比的伙伴唐牛瞬间命丧当场,尸分两截,血腥味一冲,我再也忍不住,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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