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子墨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江美琴用委屈的口吻说。趁着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季子姗身上,她深深扫了钟可情一眼,瞳仁中满是狠辣。
这是喧宾夺主的节奏啊!
钟可情若是现在拒绝,在季正刚和季老太太心中只会落下一个不懂事的形象,倘若她答应了,那季子姗就能光明正大地住进季子墨的房间,这未免……欺人太甚!
“乐意至极!”
钟可情露出惋惜的表情,“子姗姐姐可千万别有事,到时我就算有口也说不清了。爸,你让江阿姨留下来照顾子姗姐姐吧,反正家里还有一间空房。”
以退为进?她也会!
钟可情嘴角微微勾起。跟她比伪善?好,咱走着瞧!
季正刚和季老太太对钟可情的表现都异常满意。换做是从前的季子墨,这会儿多半是一声不吭,独自一个人进屋,反锁房门了。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季老太太伸手在钟可情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子墨,这几天就委屈你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有奶奶在,总归不会让你吃亏的。”
钟可情缓缓一笑,“奶奶,小墨不怕吃亏,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好。”
她这句话正中老太太的下怀。
老太太露出舒心的微笑,抚着她的长发,低声叹道:“到底是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
季子姗随即被抬进季子墨的房间,江美琴紧紧跟在后面,路过钟可情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给与她一记狠辣的目光。
钟可情淡笑不语,完全承受下来。
贺迟虽然关心季子姗的伤势,但余光却从未从钟可情身上移开过。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表情,都赤裸裸呈现在他眼皮底下。
季子姗磕着了后脑,颅内可能有血块。
贺迟扶她平躺下后,做了简单的急救,随即便打电话给了自己大学时期的同学沈让。沈让主攻的是脑外科,对于这一类撞伤很有经验,指导他给季子姗注射过一些药物之后,便挂了电话,称自己很快就会赶过来。
待到沈让匆匆赶到,贺迟这才从季子墨的房间里走出来。
彼时,钟可情正在客厅里发呆,手边握着一杯凉茶。
贺迟一把将她拽到楼梯口,幽深漆黑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如同一把冷锐的手术刀,细细解剖着她。
这女人……深邃,难懂。
自从一个月前,他们再次见面,贺迟就觉得季子墨给他的感觉变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贺迟试探着抛出一个问题。
心头漏跳了一拍,钟可情看似镇定地抬头,对上他那刀削的鼻梁,心中有一丝犹疑地问道:“医院?”
贺迟眉头一皱,“季小姐,你该不会忘了,直到三天前,我一直是私人医生,没道理跑去医院跟你见面。”
“那就是季家?”钟可情猜想着,这一回应该不会错了吧。
贺迟心里头越来越窝火,长舒一口气道:“季小姐,我给你提个醒,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路上……”我开车撞了年仅十岁的你,从此我们的生命才紧紧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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