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爷从刚才就一直在摸着下巴思考着啥，眼下他似乎想通了，扬声询问句：“那个……我们可否上台近距离看看？倘若是乾隆年间的，买下来确实有点收藏的价值。”
主持人和砖家没想到赵仕靖他们那么难缠，本以为说是乾隆年间的就完事了，心里不想答应，可碍于眼下这样的场合气氛，只能忍着不爽，点头答应。
随即，林汐娮便跟着萧飏他们一起上了台。
待近距离看后才发现，画本身的仿造有多粗糙，地下拍卖会售价很常见，且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竞拍后无维权售后，不退不理赔，古玩真假本身就全凭本身运气，如同赌局。
哪怕在地上的正规拍卖会不一定100%真品，何况这里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拍卖。
司爷看到突兀的画边，还有画面也看着有别的印子，就像是刻意做旧做残，稍有点经验的都能看出来这画是假的，也不似乾隆年间，一看就是近代制造的赝品。
萧飏看过后，没太多表情，一如既往平淡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面瘫。
林汐娮虽接受过父亲的教育，但对比起萧飏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唯一在这方边的优势就是她比他们都细心，画好几个地方看起来像是粘合上去的一样。
也不知是怎么的，她就神使鬼差伸出手去触摸了下看似粘合的边缘。
而就在那眨眼间，眼前又再出现幻象……
破茅屋敞开的糊纸窗内，一个身着朴素的古代文人，他弯着身站在竹桌前作画，作画的宣纸不大，画的正是窗外一株海棠树上，正在偷琢海棠果的黄鹂画面，活灵活现……
本以为这个画面会持续很久，没想到只是弹指间就消失了。
这情况跟上次触碰到阮斌那个玉净瓶的情况相似，只是出现的场景与人物着装不同。
画面眨眼间退去，林汐娮这才回魂，如同触电般回手，脸色苍白，额间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雾。
萧飏余光注意到她异样，俊眉微皱，关心问道：“怎么了？”
林汐娮摇摇头，反复做了几下深呼吸，掩饰道：“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可能是不大适应舞台的灯光效果。”
萧飏没怀疑，伸手虚揽住她腰身，道：“嗯，那回去坐着吧。”
回到座位，林汐娮精神就一直恍恍惚惚，虽然刚才诡异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此时却在她的脑海里鲜明地重播着。
远远地看着台上那幅画若有所思了罗预，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让萧飏把画买下来，可想到刚才赵仕靖的话，她几度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下去。
对于那副假画，赵仕靖、司爷、阮斌都是不感冒的，更别提萧飏了，那根本提不起丁点兴趣，因为那流落民间的另一半《富山春居图》就在他收藏库房里。
被赵仕靖他们一搅和，那幅假画直到拍卖会结束都无人问津，两位主持人心里对赵仕靖他们几个是怎么看都觉得就是来搞事情的。
等到拍卖会结束已将近凌晨，萧飏他们都没入手任何东西，只有林汐娮一直在惦记着刚刚那幅假画。
挽着萧飏胳膊，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口，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低下头来，说：“我想买刚才那幅假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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