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朝勾唇:“猜到就告诉你。”
“……我要是猜得到我还来问你呐?”
盛雀歌眯起杏眼,实在对贺予朝同宗序之间是否达成了某种协定而非常疑惑。
从刚才她们下楼去,贺予朝没跟在身边,她就觉得贺予朝留下的原因值得思考,回来之后这种预感更加强烈,要不是宗序这个人也挺靠谱……
“宝贝,这么不相信我么?”贺予朝表情略显无辜,好像盛雀歌的质疑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算了,那就暂时相信你吧。”
盛雀歌看这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告诉她,干脆也不问了,能知道的时候,总是能知道的,她对于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强求。
从御膳斋离开之前,盛雀歌瞄了一眼账单,啧,果然是个销金窟,按照这样的赚钱速度,不是日进斗金是什么?
何况还有厉晩舟消费的十盏天价花灯,盛雀歌顿时觉得网上流传的那些所谓天价账单根本就算不上天价……
回去的路上,盛雀歌枕在男人腿上看新闻,就听他的声音自上传来:“还有个事情往了告诉你,天辰基金你还记得?”
“记得啊,那张照片里,和陆婉在一起的男人,不就是天辰基金的投资人?”
“没错。”
“怎么了?”
贺予朝意味不明笑了下:“天辰基金的新股东,你知道是谁吗?”
盛雀歌的瞳孔逐渐放大:“不会是你的人吧?”
贺予朝摸摸她的下巴:“这么聪明,嗯?”
“还真是啊?”她可不是分析出来的,纯属瞎猜,毕竟贺予朝总不会莫名其妙提起这一件事。
她猛地坐起来,有些激动:“你还真打进敌人内部去了??”
贺予朝淡淡道:“面上和我没有关系,公司注册地在A国,董事会里也没有我。”
但实际控制人还是他,这其中就涉及到了很多商业操作,不是真正吃透行业规则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做到这样的程度。
“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我不做什么。”
而是看天辰基金会有什么动作,陆婉和那个人接触之后,很有可能会对盛世才的公司下手,如果贺予朝的人已经进到了天辰基金内部,对于下一步的行动,必然有更多的了解和把握。
而贺予朝费心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她而已。
盛雀歌拽住了男人的衣角,在指尖捻动,揉得皱巴巴了才放开。
她露出了个像是快哭的表情。
贺予朝立即沉了脸:“这是怎么了?”
“没有。”盛雀歌抽抽鼻子,她就是突然觉得贺予朝对她太好了,让她有点感动,然后又有些觉得丢人,这样表达出情绪的行为并不是她喜欢的方式,她也不习惯被直接看穿。
贺予朝略显粗粝的指腹从她眼下划过,掀起一片微凉。
他说:“觉得我看不出来?”
“那你就装作看不到好了。”
贺予朝无声叹气,他看见盛雀歌的逞强了,却也舍不得看她被拆穿后的狼狈。
“天辰基金有了消息之后,我会再告诉你,陆婉在做什么,我们都会知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他的人,有他作为后盾,就算嚣张跋扈也有足够资本,并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
贺予朝这个人,脾气不好,有名的难搞,理性思维与艺术气质的融合使他不按常理出牌,一切全凭心情,于是他的喜欢更是复杂,被他喜欢的盛雀歌,实际拥有了无人体会过的特权。
他不是擅长偏爱的人,在他的世界里这些情绪很稀缺,但因为盛雀歌出现了,他尝试着爱人时,竟然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
想要对她好,将所拥有的都交给她,看她露出不同表情,因为他产生波动,这都是贺予朝确认盛雀歌属于自己的方式之一。
盛雀歌因为刚才差点在贺予朝面前感动哭了,怕丢脸所有心虚到后半程都没好意思和他说话。
不过等回去之后,盛雀歌又被迫接受了一种不好意思的方式,最后还是在贺予朝面前流了好多眼泪……
胡学堂那档子麻烦告一段落之后,盛雀歌就投入到新的工作去了,日子过得很快,好像身边所有人都在热烈期盼着国庆到来。
盛雀歌倒是没什么感觉,在她原本的打算里面,假期也就是用来睡觉的,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时候让她出门她都不太乐意。
她这几年想旅游都一定选择淡季,但总的加起来也没多少假期,大部分时间都投身在工作中了,这也是盛雀歌能短短两年就完全独当一面的重要原因。
她所做的努力不比任何人少,甚至在拥有了一定的成绩之后,也没有掉以轻心。
她自然明白,生活在怎样的危机当中,如果她松懈了,那就会让盛月歌和陆婉找到机会对付她。
只是现在有了贺予朝,她便发现自己认为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有了破碎的趋势,在冰封里的时候,永远牢固,可一旦这个世界里有了温度……
她看了眼日历,还有一周国庆,这个时间段,也足够做些事情了,她可是还记着盛月歌所做的事情,并不想让盛月歌好过。
这个办法盛雀歌也想了一段日子了,之前通过任可皓对她下手,就是小试牛刀,稍作惩罚罢了,并没有将盛月歌逼得太狠,这回盛雀歌也是想看看,盛月歌这个人,还能有多少本事?
这个国庆……会很热闹。
周五,贺家那边让贺予朝带盛雀歌回去吃饭。
这次不是什么正式见面,也不会有太多人在场,盛雀歌才避免了承担再次戴上那条风华绝代的压力,但老爷子给的手镯还是要戴上,表达一下她是放在心上的。
“怎么,紧张?”
盛雀歌上车后就没吭声,略微奇怪。
贺予朝理了理领带,从公司开完会直接过来,没有外人在,他也不喜欢太过拘束。
“不是啊。”不是头一回来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盛雀歌靠着车窗,抬手帮男人把领带取下放好,然后道:“就在想一个问题。”
“嗯?”
“老爷子为你的终生大事也操心很久了,是什么把他吓到了,差点觉得你可能要孤独终老了?”盛雀歌止不住笑了。
贺予朝像是认真思考一番,才回答:“我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
盛雀歌:“啊?”
“奇怪?”贺予朝哼笑,“恋爱,婚姻,在不需要的时候只是虚无主义,我的时间有限,却有无限的规划。”
所以他曾不打算结婚,或许会一辈子都在工作。
那他怎么会认为爱情只是虚无主义呢?人类思想的产生,总会有那么一个起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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