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华笑道：“男人三十多，一点也不大。好找。别着急。我再广泛发动群众给你找。我妹妹她们这一群人中应该还有没结婚的。”
顾长春说：“赵姐你呢，还打算找吗？”
赵云华有点不好意思，问道：“你知道我的事？”
顾长春说：“对不起，不是有意打听的。”
赵云华问：“那你听谁说的？”
顾长春说：“那天，你去的第一天，你脸上的伤我们都看到了。”
赵云华想起眼角的淤青，她自以为涂了厚厚的粉，其实，怎么涂粉也掩不住的。
发现就发现了吧，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她的脸皮也渐渐变厚了。
她看着顾长春，期待他说下去。
顾长春说：“其中有一个女顾客和你的丈夫很熟悉，也认识你，不过，她说，你不认识她。
她就说起你们家的事。她替你抱不平，说你有才又有貌，你那个丈夫自甘下贱，既然找了一个烂货。那个女人，围着你丈夫转好些年了，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只瞒着你一个。前不久，你终于还是发现了，和他离了婚。”
赵云华低头，喝了一口茶，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顾长春说：“没有，我没有笑你。这也不是什么丑事。你这么好的女人，他怎么狠得下心打你？”
赵云华苦笑一下：“本来，你还没有踏进婚姻里，不该跟你说一些消极的话。”
顾长春说：“没事，你说。”
赵云华说：“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就是说，男人无论挑了哪一个，日久都不会珍惜了，反而会只念及未挑的那一个的好。
我的理解，就算没有什么白玫瑰和红玫瑰，婚姻时间久了，激情没了，只剩下麻木和冷淡了。好不好的，对方都看不到了。”
顾长春笑着说：“赵姐这一说，我都不敢结婚了。”
赵云华也笑道：“你看，我说，不应该跟你说这个的吧。还是不能打击你的积极性。这样说吧，婚姻是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顾长春说：“是啊，不进去看看，不是枉来世上一遭了吗？或许，就甘心情愿呆在围城里不想出来了呢。”
赵云华笑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小伙子，要对爱情充满信心才行。”
顾长春说：“赵姐，你也应该对爱情充满信心。你只是遇人不淑，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前夫那样的。”
赵云华笑道：“嗯，嗯，我尽量相信。”
顾长春说：“你说的那一段话，关于红玫瑰和白玫瑰的，这本书我读过，叫《红玫瑰与白玫瑰》。”
赵云华有些惊讶：“很多男的都不喜欢看张爱玲的书，你竟然看了。”
顾长春说：“我一个人这么多年，下班后，没顾客的时候，节假日，没事做，就看了很多书。其实，不光是张爱玲的，池莉的我也看，报纸杂志月刊，都看的。”
顾长春眨眨眼，说：“比如世界名著《家庭》《知音》《今古传奇》之类的。”
赵云华哈哈哈大笑：“那是有人故意埋汰凤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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