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昕依偎着宫沉,抬手擦了擦唇瓣,目光半垂,遮掩着眼底的得意。
她不是对笋过敏,是对香菜过敏,她只是提前吃了香菜而已。
她知道佩佩和温南枳下得是慢性毒,根本没办法立即毒发,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让她们自己开口说出下毒的事情。
佩佩到底还是太年轻,一看出事,就立马把事情推脱到了温南枳身上,这也正是她要的。
林宛昕不经意道,“佩佩,你刚才说下毒是什么意思?”
“是……是……”佩佩结结巴巴的不敢往下说。
“说下去!”宫沉愠怒的看着佩佩。
佩佩立即指着跪在一旁的温南枳,“是南枳小姐,我看到她在厨房走动,好像往汤里放了什么,她还警告我不许说!”
“南枳?这碗汤原本是给宫沉的,要不是我调换的话,那岂不是……”林宛昕担忧的看着宫沉。
宫沉凤眸一眯,阴冷的目光刺向温南枳的身体。
温南枳对着宫沉摇了摇头,“我没下毒!”
“宫沉,汤我会拿回去化验,有没有毒也不是一个女佣说了算的,你不能一味的怪罪南枳。”
顾言翊挡住了宫沉的目光,将温南枳护在了身后。
“对,宫沉,你先别生气,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能错怪好人,我相信南枳不会这么做的。”林宛昕道。
温南枳不觉得林宛昕是在替她求情,反倒是像在提醒宫沉什么。
宫沉挥手,“去温南枳房间查。”
果然。
温南枳身体一顿,失去了力气般瘫坐在地上。
她含着泪,贝齿将唇瓣咬得嫣红充血。
五分钟后,女佣拿着一个白色的空药瓶走到了宫沉面前。
“宮先生,是在南枳小姐的垃圾桶里翻到的,里面有一些粉末,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女佣递上了药瓶。
宫沉拿过药瓶,咯咯两声,药瓶被他单手捏扁,手一松药瓶掉在地砖上,发出咚咚咚的砸地声。
顿时,所有人都紧闭双唇,一动不动的看着宫沉。
宫沉周围像是封上了一层冰霜,就连翻起的长睫,都像是根根锋利冰冷的尖针。
温南枳只是看了他一眼,身体就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她向后闪躲着,却阻止不了宫沉尖细的指尖在她脖间来回滑动。
仿佛稍有不慎,那片尖锐的玉甲就会刺进她的血管。
温南枳惊恐万分的睁大双眸,一字一顿,“我,没,有。”
顾言翊不顾宫沉难看的脸色,一把抓住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手从温南枳的脖子上挪开,两人一前一后暗中较劲。
顾言翊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全身的劲都使在手上才挪开了宫沉的手。
“在我化验报告出来之前,宫沉你不能妄下论断。”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宫沉森森一言,甩开了顾言翊的手。
宫沉站直身体,唇上荡漾着嗜血的冷笑,唇角含着一根抽出的烟。
“滚吧。”宫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时,也吐出了两个字。
温南枳颤巍巍的抬头仰望着这个隐藏在烟雾中的男人,可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身体已经被两名女佣一左一右的拽出了餐厅,一路拽出了宫家的大门。
她扑倒在青石板的路上,手心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明白自己被赶了出来。
她低头,眼泪簌簌的下落,看着周围空旷的小区,心里一下子空荡荡。
她明明盼着离开宫家,可是真的离开了,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
餐厅中一阵静默。
“宮先生,这天都暗了,小区这隐私静谧,要走出好一段路才有车,就算是……”
忠叔绝对不相信温南枳会害宫沉。
望了望窗外的暗沉的天色,忠叔立即站出来替温南枳求情。
林宛昕低声道,“管家,要不是我不小心误食了过敏的东西,难道你忍心看着宮先生吃这些毒物吗?我也不相信是南枳,可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难道温家对你……”
忠叔一脸严肃,扫了一眼林宛昕,不再作声。
金望也不甘的跳了出来,“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蹊跷了,宮先生,你也不能让一个的女孩子独自在外面过夜吧?据我所知,南枳小姐身上没钱又没手机,她还能去哪儿?”
“金助理,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南枳好歹是温家的大小姐,她应该会回温家,好好反省一下也好。”林宛昕立马解释道。
金望气结,顺了顺气,张望着窗外。
顾言翊沉默的将所谓的罪证都放进了袋子里,然后将给林宛昕治过敏的药放在桌上。
他冷声道,“宫沉,你太让我失望了!果然是让你由着性子胡闹惯了!变得不可理喻,暴戾得一发不可收拾!”
说完,顾言翊便离开了宫家。
趴在地上的佩佩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没事了。
宫沉面无表情的沉默着,指间的烟上下晃动着,凤眸略斜,淡漠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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