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拿着酒杯,怅然发起了呆。
“阿谢,你跟一个喝醉的人说什么。”花伶走过来,抓着谢悯的衣服往后扯了一下。
现在的阿谢肯定是剑拔弩张的状态,花伶稍微用了点力,没想到这人毫不防备,竟被他扯开大片领口勒了脖。
花伶“嘶”了一声,抬起手遮住眼,做了一个怕被打的防御动作,“抱歉抱歉……”
谢悯被他一打岔,胸中盘踞的火也烧不起来了,乌黑眸子瞪他一眼,松了陆谨言的衣襟,把扯歪的短袖理好,遮住露出来的肩窝和一小截苍白精瘦的腰腹。
回去的路上,谢悯心不在焉地摸着前脖子。
花伶始终担心谢悯的副人格会拿砖头给他来那么一两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大管家的规矩和体统。
这次换谢悯来开车。
驾驶座上的少年平静地目视前方,白皙的手把着方向盘,神情淡定。
仿佛忘记了刚才他和陆大少叫板时,被花伶这傻儿子冷不丁锁喉的事儿。
花伶暗暗紧张了二十分钟,直到上了高架,看着飞速后退的景物,他才渐渐放下心。
看来不会被打了。
“你阿谢哥哥的身材怎么样?”谢悯忽然问。
花伶的表情顿时像是吞了一串滑溜溜的棋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老子可是直男!”
车子猛然颠簸了一下,花伶的屁股重重颠起来落在真皮座椅上。
谢悯满头问号加感叹号,单手握着方向盘,又往前行驶了一阵,才纳闷说:“你是不是有病,我是这个意思?”
谁管你是不是钢管直男。
和我谢悯有屁关系?
“那你什么意思?我刚刚可什么都没看到啊!”花伶举手发誓。
眼前却闪过白得晃眼的皮肤,以及腰腹结实的少年线条。
谢悯本是想炫耀一下自己几个月的训练成果,因为姐姐喜欢,没想到这家伙误会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啧”了一声,懒得理他。
花伶却急于为刚才那句尬话做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情商,刚一张口就把尴尬推到了另一个高峰:“我怎么听你前同事说,你性取向是男呢?”
谢悯差点在高速上翻车。
车子“吱嘎”一声漂出去五米,打着旋冒起了白烟,在高速护栏前猛停下来。
在花伶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倨傲的大管家冷着脸重新点火上路,从唇缝里憋出几个字:
“我喜欢姐姐,傻比。”
花伶:“……”
看着谢悯这张可爱的脸冷漠地吐脏字,花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笑着往后靠了靠:“你还会骂人呢?谢小朋友?”
谢悯冷着脸:“你是不是欠打。”
“我这人还真皮痒,三天不被打浑身难——干嘛!这可是高速!你现在就迫不及待打我?”花伶睫毛翕动,往车门的方向缩了缩脖子。
谢悯一手开车,另只手从收纳盒里摸出一把绿色的塑料水枪,抵在花伶太阳穴上:“再说半个字我崩了你。”
花伶心想这小子冷酷的动作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拿把水枪吓唬谁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没水!
他刚准备嘲讽,谢悯指尖一摁,冰冷的液体滋了他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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