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顾菡烟耳侧说了一句‘狗仔’，顾菡烟扫了一眼那边，面色没有太多变化，甚至有些淡漠。
“你确实该生下来就掐死我，讲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真没有体会到你把我生下来的意义，在说我不孝之前，我觉得妈应该深刻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对我尽到责任。”
“不过你那句话我不反驳，的确是我勾引的冷绍城，可怎么办呢，这些不都是妈你纵容的吗，顾悠然都能耐不住寂寞勾引自己的姐夫，我觉得我去勾引一个单身男人与她比起来挺小巫见大巫的，不是吗？”
这句话挺不要脸的，但是面对不要脸的人，顾菡烟不介意让自己也不要脸，总归已经做了，她也从来不后悔，有什么不可说的。
“你……”顾母被顾菡烟的话气的脸色通红。
顾悠然显然也没料到顾菡烟居然说话这么大胆，仿若身上的那层遮羞布被扯开，一张脸也羞得通红。
“菡烟。”陈晓峰到底没忍住叫她，眼神里带着指责，“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你说话不要太刺了，伯母是你的母亲。”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你不用一直强调，其实我后面想想你也没错，谁让我眼瞎十年都认不清人呢，错的该是我，真希望这世界上有后悔药，不然十年前我就该祝福你们这对狗男女早日在一起，也免得白白浪费十年的光影，你们可得千万一辈子好好在一起，别祸害别人了。”顾菡烟眼底尽是嘲讽。
那样的眼神与话，从前听了陈晓峰只觉得难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那双眼睛的越来越冷漠，冷漠到如今的那双眼里已经看不到光了，陈晓峰突然觉得难受。
她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即便是对他们依旧厌恶，却没有执着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想起了上次在屏幕中看到两人的互动。
那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好，至少那般放下身份的事情他做不到，可是那个男人做到了，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让他仿若看到了校园中他们的曾经。
对对方都是带着期盼与爱恋，陈晓峰蓦地握紧了手，他不知道心底为什么难受，明明应该替她高兴的啊，可是他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慌。
好像那些他不敢触碰的重要东西失去了。
顾菡烟淡漠的收回眼神，松开了顾母的手，顾母后退了一步，气的胸腔的呼吸不断起伏，一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她。
顾菡烟淡漠的与她对视，“妈应该没忘记我上次回顾家做什么吧？我知道你记性不好，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去姥姥那里，毕竟等我查到，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要知道我可是你心目中的小白眼狼呢，你说呢妈？”
“你，不孝子，不孝子……”顾母气的声音都尖锐了好几分，若不是陈晓峰在后面扶着并且拉着她，似乎就要冲上来掐死顾菡烟了。
顾菡烟丝毫不在意，目光扫过那方刚闪过的白光，声音淡薄的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这个不孝子就不在这里碍妈的眼了，祝愿妈今晚睡个好觉。”
她轻轻一笑，说完看了一眼顾悠然，眼底闪过冷芒，转身进了酒店。
顾母气的呼吸似乎都快呼不上来，一双眸子看着那背影恨不得她去死，哪里有半点做母亲该有的光芒。
陈晓峰抿唇，一直到顾菡烟消失，才微弱松开顾母的胳膊。
“晓峰哥哥，姐姐现在越来越讨厌我们，她这辈子肯定都不会原谅我们，悠然好难过。”顾悠然缓缓的挪了一步抱住他一直胳膊抬头无助的看着他。
陈晓峰眼底闪过复杂，轻轻摇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真的没事吗，若是没事，为什么你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不一样了。
顾悠然垂眸没有说话，三人很快就进了电梯。
他们的身影消失好一会儿，角落里一道黑色带帽的身影出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一双眸子里满是兴奋，终于蹲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这个月的业绩不愁了。
男人想着是不是要跟上去顿一晚，说不定有更大的好戏等着他。
却哪想身后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夺了他的相机。
下一秒愤恨发狠的转身，看到后面站着的人时，浑身的气焰瞬间收敛，一脸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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