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有几分生硬，看着周围事物的时候眼神显得格外呆滞又陌生。过了几秒之后，她才辨认出自己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支撑着坐了起来。
单手扶着还有些眩晕的额头，林堇俞揉着额角，余光瞥见一旁的厉司辰，条件反射般瑟缩了一下。
厉司辰见她醒过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扶着林堇俞的肩膀，递给她一杯水。
林堇俞喝了一大口，微凉的水让她浑浊的大脑重新清明起来，她拿余光睨着厉司辰，“你怎么在这儿？”
“感觉怎么样？”
厉司辰和林堇俞同时开口，对上厉司辰紧张的眼神后，她愣了愣，“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有点累。”
厉司辰有些不放心，尽管林堇俞说自己没有任何不适感，还是让家庭医生过来一趟。
林堇俞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双腿蜷缩在身旁，什么都不说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厉司辰给她拿了毛毯过来盖在身上，眉毛紧蹙，“你这几天一直在加班没有好好吃饭？”
“你怎么知道……”林堇俞的话顿住，她脑袋昏得厉害才会问出这样的话。
厉司辰能够知道这件事情，必定是她身边有人在向厉司辰偷偷地通风报信。这么私密的事情除了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凯莉，哪还能有别的人知道。
“只是有点忙碌，不饿就干脆不吃了。”
她的面容清冷，说出这样的话也理直气壮。
“如果你是为了那几个项目这样拼命工作，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拿到。”厉司辰的目光始终落在林堇俞身上，他的瞳色深邃，对上他的视线时，总让人有一种会陷进去的错觉。
林堇俞虽然猜想过自己能这么轻易拿下那两个项目是因为有厉司辰在背后保驾护航，但他毕竟身处厉氏副总的位置上，就算想要帮忙也得顾及厉氏的利益。她原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想的。
直到厉司辰亲自开口告诉她。
就算是跟她生气，厉司辰也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
林堇俞窝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缩进毛毯里，她遮住自己红了的耳根，“这件事情，谢谢你了。”
厉司辰“哼”了一声，双手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垂着眸子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但从他微微垂着的脑袋和抿紧的嘴角来看，他在委屈。
林堇俞眨眼，他为什么委屈。
她道谢的诚意不够？
“以后有什么需要林氏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厉司辰不为所动。
林堇俞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闹别扭，却还是开口，“怎么了？”
“你之前说，蒋思楠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会做出决定。”厉司辰抬眼看她，眸底湿漉漉的，意外无害的眼眸让林堇俞吞咽了一下口水，伸手有些想揉他的脑袋。
“那现在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林堇俞看着自己手心，指尖从纹路中划过，她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关于证据……我还没有拿到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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