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效白瞪他一眼,“看你那得意样,就不能沉稳些。”
梅虎挠挠头皮。
“此事非同小可,我预感要出大事。”
“知道,”梅虎绷紧脸皮,顿了一下,“老爷,把梅红叫来吧,她和阿年他们住在客栈,梅香一人顾不过来。”
“不行,人一多势必引人注目,让她辛苦两天。”梅效白直接摆手,“这个偏院,包括我住的鹿鸣苑虽然偏僻,却正好与倒座一墙之隔,一进一出虽然方便却难逃外人的视线。”
“难道姑太太、、、、、依然不放心老爷、、、、、、”
梅效白扯起嘴角,抿出一丝笑意,“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老太太去了,都不再重要,她如果还揪着不放、、、、、、就随她吧。”
“表少爷,老爷有请。”一个中年管事袖着手躬身说。
“好,这就去。”梅效白扬起宽和清淡的笑,“我换身衣裳。”
“常叔,”梅虎笑嘻嘻地上前,“我正有事请教,走,我送您出去。”
梅效白走进内室,梅香坐在窗口做针线,天青的床帐落下,能听见兰清若略显急促的呼吸。
他撩开一角,兰清若依然还是那身粗布衣裳,袖管挽起,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腕;她侧躺着,两手合拢枕在腮边,身体微蜷,睡得很沉。
梅效白的心却不由地缩成一团,面前的这个姑娘恐怕还不知道她已经在阎王殿里打了个滚。
他悄悄退出来。
梅虎迎上前,小声说,“姑老爷正在与吴道衙丁力说话,想必他要问老爷淞霞别院的事,他们刚到,一时半刻完不了,不如老爷过会儿再去。”
梅效白沉吟片刻,“他就是要让我等,我等等何妨,你去鸾凤绣庄让他们送几套衣裳过来我看看。”
常存理坐在外院书房的书桌后,吴道衙丁力分坐两边。
“范雄伟真的跑了?!”常存理捏着茶盅,看着清黄透亮的茶色,没什么情绪。
吴道衙咳了两声,丁力忙说,“应该在封城之前就跑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守着城防,连打都不敢打就放弃了,”常存理讥笑道,“莫不是心虚了。”
“有人透露他去找总督大人告状去了。”吴道衙小声补充。
“他带走了多少人?”
“也就是他的卫队,一百多人。”吴道衙探过头,声音放得很低。
“算了,兵乱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百姓伤亡数统计出来了么?”常存理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掩住眼里的异色。
“伤三十来人,死七人,主要是大火引起的房屋损毁严重,东城港宁路一带是贫民区,几乎快烧干净了,好在人跑得快。”
常存理冷笑着。“这么说革命党他们抓到了。”
“据说抓了几个,直接进了玉带春的大营。”丁力说。
常存理铁青着脸,“不是我心硬,港宁路还好说,子午街尚家包家若闹起来可没那么好打发。”
“那是肖将军府里自己惹的麻烦,衙门没必要插手吧。”吴道衙门试探地说。
常存理一笑,又肃然道,“这事你要好好协调,肖将军毕竟是在庆丰的地界上出的事,我们的责任不小呀。”他撑住头,“玉带春已经托人私下带话给我,他要告万氏医馆纵火烧死了他二十多名官兵,万老爷子是什么人,这事如果处理欠妥,我们才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是是是。”吴道衙暗暗拧眉,“不如让丁力说说情况?!”
常存理欣慰地看着一手提拔起来的丁力,他十六岁顶替父亲来衙门当了衙役,当年就替他破了一起巫蛊案,那案子牵扯到前明余孽,真相大白后吓得他好几天睡不着觉,若案犯抓不住恐怕不仅他的仕途就连性命都难保,他当即提拔丁力当了总捕头,丁力不负他的期望,几乎没有他破不了案子,他这几年考绩均是优,凭的大部分还是刑狱方面的成绩。
丁力没像以前那样用环环相扣的推理来报答他的赏识,而是神色凝重,似乎在斟酌着如何表达。
常存理不由地坐直。
“大人。”丁力两只撑在膝头的手松一下紧一下。
常存理身子微微后仰,“快说,你怎么也学那起子上不了台面的人说话吐吐吞吞得。”
“大人,”丁力抱拳致歉,“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可是牵扯的人却不简单,只怕事情超出想象。”
“比前明余孽朱效理还复杂?!”常存理自然知道丁力所谓的复杂是何意,他也常对他面授机宜,提点他别一根筋总想案子案子。
丁力苦笑,“前明的事再复杂也是前朝的事,只要斩草除根,与现下牵扯就不会再深,可这事恰恰牵扯的是当下,只要涉入恐怕就再难拔足。”
常存理脸色凝重,他做事有一个原则,从不插手具体事务,站在监察检审的角度,进可攻退可守。丁力的话他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听,他就是知情者,将来难以置身事外。
“大人,”刘道衙起身,“今日港宁街的居民要来商议善后事宜,我先去忙。”
常存理只盯着他,却没说话。
刘道衙忙不跌地调头就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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