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太身后的薛赫氏和那名女子也上前与她相互见礼。
“这是我的侄孙女,雷曼儿,她与你年纪相仿,你们就住在一起吧,也有个说话的,免得看我老婆子啰嗦。”
那夫人是雷曼儿的母亲,薛老太太的侄媳妇,雷刘氏。
雷刘氏一身素雅的打扮,头上梳着溜光的圆髻,右左各插两枚素簪,长相与雷曼儿有分相似,气质却更胜女儿一筹。
兰清若叹口气,不用想这位雷刘氏也是孀居身份,再加上这样出众的气质和平和的容貌,不得荣寿的喜欢才怪呢。
据说薛老太太因为老太爷英年早逝,所以对儿女的身体很是看中,府里养了两名从太医院下来的太医,她的两个儿媳妇是她亲自挑选,除了家世,更重身体,尤其看其母亲的身体,因此薛家儿孙虽然成器的少,身体却个顶个的康健。
若薛府也有个守寡的媳妇,怎么也轮不到雷刘氏。
“这与兰夫人见过一面,”雷刘氏笑道,“两年前我去凤阳正赶上你母亲组织的莱阳诗会,‘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这首从诗会里传出的诗我简直喜欢得紧,我对兰夫人钦慕得狠,当时赖着脸皮找了张帖子。”温婉的笑像长在她身体里似的,一笑,整个人像开花吐蕊一般,柔弱又生机勃勃。
真是个尤物,兰清若暗暗称奇。
“可惜今年延后了,不知什么原因。”雷刘氏的笑倏地消失,又变成一位刻意收敛光华的妇人。
兰清若一窒,她自然知道母亲推后诗会的原因,不由眼神一暗。
“我记得兰夫人很是爽快,常会因为参加诗会的友人家中有急事而更改日子,想必今年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妙闲悠然地说。“这是锦上添花的事,不是什么大事。”
“是呀,染林若想去,以后尽可以托付清若姑娘,她可是兰家的掌上明珠。“
薛老太太一说,雷曼儿在眼睛下意识地在她身上转了两圈。
“听说妹妹还在读书,真是令人羡慕。”雷曼儿的声音纤细,气息不足。
“是呀,女子走出家门读书在京城虽不稀奇,却还是少数,兰大人果然是诗书人家。”薛老太太端起茶水沾沾嘴,说得一本正经。
兰清若的心冷下来,脸上却依然笑着,“我们兰家人诗书传家,讲究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我虽是女子,也不敢坏了兰家名声。”
屋里同时静了下来,都诧异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不敢坏了兰家名声是什么意思。
“多谢老太太,”兰清若话题一转,娇嗔道,“我以为这事得耗些精力呢,尤其是玉大人对我成见很大。”
“你也知道玉大人那关不好过。”薛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
“我知道有老太太出面他肯定给这个面子,再说他也知道我不过是被连累的,其实那天我是在华新宫的最高处想看看广云庵法会的盛况,听说白天讲经,晚上辨经,热闹非凡,我自小就喜欢热闹。那些人以为我、、、、、、弄得我下不来台,实在可恼。”兰清若跺跺脚。
“兰姑娘当日原说好要来法会,还写信让我给她留个位置,谁知竟然出了这样的怪事。”妙闲倒很知趣,“姑娘不来的确可惜,我给姑娘还留了一间精舍,是观赏辩经的最佳位置,袁夫人派人一直盯着,看法会结束那屋子还空着,就让我让给她,我没得到姑娘的信怎好擅自决定,她如今还生着我的气呢,说好要捐一千两银子重渡菩萨金身,现在也不再吐口了。”
“是清若的不是,”兰清若忙诚心致歉,“等我回了母亲,让她亲来广云庵,我娘信佛,她定会和师太成莫逆之交的。”
薛老太太没有多言,薛赫氏却一直替兰清若不平,“那些粗人真没见识,以为女人就会寻死觅活么,这对姑娘的清誉真是不好,实在可恶。”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中午吃了饭,广渠已近在眼前。
几人下了船坐马车,很快就来到位于县城南边的芙蓉别院旁,荣庆公主的人马还没到,芙蓉别院方园五里已经被围了起来,他们的马车在十字路口停了一息就转头奔别院东边的傅丽山脚下的一处庄园,薛赫氏说那是一位薛家本家的避暑庄子。
广渠最多的就是芙蓉花,这所叫流云的庄子也是几乎被各种各样的芙蓉花填得满满的,正是花开的季节,仿佛被流云掩映着,让人心旷神怡。
“这名字起得真是应景。“兰清若说,“我竟不知道西南道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这个庄子在广渠只算一般,芙蓉别院的美景才是仙境也不如。”庄子的管事妈妈带着她们一路往内院走,一直骄傲地介绍园子里的名品芙蓉花,一边介绍芙蓉别院的品种,真正是口灿莲花。
“荣寿公主以前来过这里么?”兰清若问。
“没有,”妈妈也很激动,“虽然那所别院是京城的一个侯爷的,可也没见侯爷家的人来住过,公主是最大的人物啦。”
芙蓉花虽美,却不是什么稀缺花种,且广渠除了芙蓉花,也就是庄子后面的傅丽山还有些名气,若不是妙闲不可能对她说谎,兰清若真不敢相信荣寿会对这里的芙蓉花有兴趣。
“现在这周边的别院庄子都被人订了去,原本我们这所庄子也有人要订,东家一向不愿将屋子出租,所以我才没敢自己做主,姑娘不知道,那小厮快给我跪下了,说是租不到地方主人就要发卖了他,可是可怜。”妈妈说话风趣,虽然有些僭越,薛老太太却一直笑眯眯得没有不悦的意思。
主人把她们安排在临近花园叫留芳轩的一处院子里,而妙闲修行之人受不住花香的味道,让她给找一处清静些的地方,那妈妈说有一处竹香院,出门就能上山,妙闲连声说好,妈妈就带着她右拐往山边走去。
“清若,”薛老太太已显出疲惫之色,但还是拉着兰清若在站在留芳轩的阁楼上观赏层层叠叠的花海,“妙闲既然能为你留个法会的位置和精舍,怎么会舍不得给你盒去痕膏?你与妙闲认识?”
兰清若吭叽了一会儿,附耳小声说,“其实母亲早想来拜会师太,这次二哥来庆丰就带着母亲给广云庵捐的香油钱,你知道我娘,最喜欢有见识有本事的女子,师太虽然是出家人,我娘对她却是赞不绝口的。谁知兰家这样虔诚,求一盒去痕膏却这么难。”
薛老太太眉目闪动,“你也别怪她,师太身世坎坷,又经管着这样一所庵堂,自然得有些手段。”
她对兰清若的话半信半疑,却相信兰罗氏想结交妙闲的话,妙闲在京城的世家女眷中走动,兰家有人在朝廷自然希望能够通过她结交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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