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卡宴停在水木蓝山门口，余然进了小区，用力朝温九龄挥手：“温先生再见！”
然后拔腿往家跑。
才到楼下就听到年年撕心裂肺的哭声，余然心一紧，恨不得长了翅膀飞上去，在电梯的十几秒钟，每一秒都是煎熬，电梯门一打开，她立即往里冲：“年年年年年年！”
屋里的哭声一止，半秒之后又哭起来，余然赶紧开门。
门才开一道小缝，年年就飞扑过来抱她大腿：“妈咪！妈咪！妈咪呜呜呜呜……”
余然眼睛湿了，没忍住蹲下来，抱着年年哭了。
母子俩在门口抱头痛哭，屋内的张楚楚有些不知所措，平时年年不这样的，今天晚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视看着看着就突然哭闹起来，哪怕是孩子的干爹过来也没用，吓得她以为自己是不是磕到他哪了。
布鲁斯叹气，把母子两人拉进来，关上门：“行啦都别哭啦，我向楚楚学着做了一道甜品，赶紧洗手过来吃。”
抽抽泣泣的余然拉着抽抽噎噎的年年去洗手洗脸，小家伙哭得眼睛很肿，明亮的大眼睛都肿成一条线了。
余然心疼又想笑，把他抱餐椅上给他递勺子：“年年刚刚怎么了？为什么哭？”
年年看看张楚楚，看看布鲁斯，低下头：“不说。”
这是害羞了？
张楚楚立即道：“余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等会帮年年看下身上有没有磕到划到，原本还看着动画片呢，突然就哭起来了。”
余然赶紧问年年：“年年，哪里痛痛？”
年年指着胸口：“心，痛痛。”
余然先不给他吃东西，连忙脱他衣服给他做全身检查，小家伙很害羞，左闪右躲的，余然和张楚楚同时检查也用了好几分钟。
年年身上没有伤，连条红痕或者淤青都有。
排除了身体上的伤害，余然让张楚楚和布鲁斯先回去。
两个外人一走，年年立即委屈了，又开始抽噎起来，余然抱紧他，轻拍他背：“告诉妈咪，年年怎么了？”
搂住她脖子，年年把脸贴到她颈窝：“妈咪，要爸爸。”
余然一僵，搂紧他：“年年……”
年年还太小，听不懂她说的道理，而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把年年哄入睡，余然立即把布鲁斯找来。
布鲁斯穿着睡衣敷着面膜，问：“你都已经重新跟温在一起了，为什么还不让他知道年年的存在？”
余然好纠结：“布鲁斯，年年是我跟温先生还是那种关系时怀上的，我担心，我担心……”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紧紧抿着唇。
“你怕温知道你把他儿子拐走后会杀了你？还是怕他有了儿子不要你？”布鲁斯的中文越发好了。
余然沉默。
她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理。
温九龄是喜欢她的，可能比喜欢还要更深一点，可是她没有办法判断他的这种喜欢，或者说爱的来源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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