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年年的面对她笑眯眯，年年一走他就要收掉她的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重新装一碗。”温九龄说。
余然懵了一秒，反应过来了，惊讶又高兴，连忙往碗里加了热粥进去，搅和几下，吃得高高兴兴：“温先生，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的。”
温九龄不作声。
余然有些尴尬，特别是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温老太太轻咳一声：“然然啊，你把年年教得很好，这几年你们在哪里生活的？赶紧跟我多说说年年小时候的事！”
余然瞥了对面的温九龄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反对，便道：“我们之前一直在X国，年年出生的时候不太顺当，被羊水呛了一口，所以一岁之前他的呼吸道都是有些问题的，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调养好了。”
“……周围的邻居都很喜欢他，不过呢我们是外国人，还是亚洲人，所以也会受到一些当地人的歧视，但我一直陪在年年身边，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他们伤害不到年年。”
“后来布鲁斯帮我找了份可以在家做的工作，我就一边带年年一边在家工作，还是很轻松的，而且年年很好带，一把梳子他玩一上午都不腻……老太太你干嘛？”
老太太抹泪：“没事，我就是想起我年轻时一个人带阿九时的岁月……阿九的父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不过我有娘家照拂，温家对我也算仁厚，吃的用的从来没短缺过……”
“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要带孩子，还要工作，一个朋友也没有……然然，你辛苦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余然摆摆手：“老太太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没有多辛苦，有了年年，我觉得我人生重新有了意义，而且我也不是没有人照拂啊，年年的干爹，也就是布鲁斯先生，他一直都在照顾我们——”
啪！
温九龄重重把碗放下：“妈我去上班了。”
看着男人的背影出了饭厅，余然眨眨眼，问老太太：“温先生怎么了？我刚才有哪句话说错了吗？还是，他觉得我居功了？”
老太太瞥着儿子故作冷漠的背影，笑了：“你什么都没有说错，是他自己心情不爽。”
“啊？”
“因为布鲁斯啊。”
因为布鲁斯？
余然想了想，明白过来了，顿时笑了。
“温先生总是这样，高兴或是不高兴，从来不说，总要我猜。”她叹气，“比如三年前，韩小姐回来后他有很明确的告诉我他不希望我走，想跟我正正经经的谈朋友，我怎么会跑到国外去生年年。”
“更何况我出国的时候，还不确定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年年。”
余然告状：“还有这次，我完全很无辜，他就突然一下子对我冷淡了，而且故意把方家那两位小姐带到公司去卿卿我我，我也是有脾气的啊，脾气一爆，我就跟他说分手了！”
“他也没反对！”
“老太太你说，他都这么无所谓了，能怪我一直没有安全感吗？”余然放下碗。
老太太点头：“回头我说说阿九，余然你放心在这呆着，有我在，他别想乱来！那什么姓方的姓袁的姓康的都别想进我温家的门！”
“还有姓袁的姓康的？”余然眼神黯然，“老太太，谢谢你，但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能呆在年年身边，不管温先生娶谁，我也没有意见。”
老太太不认同：“然后让年年喊别的女人做妈咪？让别人嘲笑他有个见不得光的生母？让年年一辈子都活在自卑里？余然，你忍心吗？！”
当然不忍心！可她能怎么办？死皮赖脸让温先生给她名分吗？
老太太：“跟年年相比，面子和尊严是什么？能吃吗？多少钱一斤？我花重金买了！你给我把那些小妖精赶走！我孙子一定要十全十美，比他爸爸还要优秀！”
余然醍醐灌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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