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
静心斋是听了林助理的推介才来的，茶不错，茶点也不错，弹古筝的姑娘长相甜美温婉，身上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然而这些气质是后天培养出来的，她一眼就看出了那姑娘藏在骨子里的自卑。
余然在郑芳菲对面坐了下来，等到小王姐姐弹奏完毕，郑芳菲才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巡视，刚好碰到你，所以想来问问老太太对本茶馆的看法。”余然一脸正色。
郑芳菲认真打量了一下店内的装修与氛围，给出的评价还算中肯：“勉强。”
那就是很不错了。
余然笑容扩大了些：“那么老太太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就喊服务员。”
“等等。”
好的。
余然又坐了回去：“老太太有什么建议吗？”
让小李拿来本子和笔，本子放腿上铺开，神情严肃，像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温老太太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好一会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余然，我还是小瞧了你！”
余然叹气：“老太太，不要压抑你的天性，你明明很喜欢我却偏要装出讨厌我的样子，真心别扭。”
“买卖不成仁义在，老太太，看在曾经住一屋子的份上，大家都真诚点，行吗？”
郑芳菲端起架子：“余然，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儿子远点，不然你会害了他！”
“已经很远了，我们都没有住在一起。”余然实话实说，“而且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同意，温九龄想用八抬大轿来娶我过门，我妈都不会同意。”
“我亲生父亲，我邓誉爸爸，都因为你们温家丢了性命。”
“你放心好了，我不但不会和温九龄再在一起，我还会跟温九龄的敌人联合在一起，攻击温九龄！”
“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你们温家会跪下来认罪的。”
“老太太，我祝你长命百岁。”
郑芳菲心情更烂了，怒目：“余然，你不要太过分，我怎么也也是年年的奶奶，你就不怕年年长大了——”
“别拿年年说事，只要温九龄不认，年年就跟温家没任何关系。”
“年年是阿九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自己的儿子？”
“他没跟你说吗？要不你现在打电话问问？”
“那一星期一周的探望……”
说到这个，余然就笑了，两手一摊道：“有人非要给我们母子俩送钱，我拦不住呀！”
“而且我只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你们温家家大业大，温先生又独断霸道，就算他哪天把他自己的命送到我手上，我也拦不住呀！”
郑芳菲啪地拍桌子：“余然！”
余然挑眉：“说。”
这大佬的坐姿！
面对余然赤果果的挑衅，郑芳菲忍住将桌上的茶整杯泼过去的冲动，双手撑住桌面，冷声道：“余然，你别太嚣张，你一个人无所谓，但你妈妈，你几个弟弟妹妹也无所谓吗？”
“别因为自己一时嘴快而给家人们招了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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