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家里长辈多，不够孝敬。”
常明年狠狠抿了一口酒，把酒碗重重放桌上：“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再给我几瓶酒？不多，我只要十瓶！”
他都八十岁了，一天一小杯，十瓶，如果他能活到九十岁，那这十瓶也够了。
常明年算盘打得很响，余然却笑了：“我没有条件，不过我公司缺少个重量级的导师，要是常老师一个月能抽出一天给孩子们上一节课，我家里的酒，随你要。”
常明年眯起眼。
这确实不是条件，这是交易，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的交易！
余然坐直身子，正色道：“一个月一节课，年薪五百万，酒随你要，老爷子要是同意，我们就干了这杯。”
哦，这不是条件，不是交易，原来是聘用。
常明年顿时有被尊重到，心里舒服了，看着余然也顺眼了。
余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常明年举起酒杯：“老爷子，我敬您一杯！”
常明年没有犹豫，执起酒杯跟她碰了碰，随后仰头喝光。
喝完酒再看余然，常明年觉得她有点眼熟，不禁问道：“小余，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余然给他夹了一筷子波菜，小声说：“十五年前，W城医院，我见过您。”
常明年手一顿，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被我抓着手听了我大半天絮叨的小姑娘？”
余然轻轻嗯了一声。
十五年前，他痛失最爱的孙女常裳，当时他觉得天都要塌了，恨不得当场就跟着常裳去了，是一个跟常裳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陪着他叨了半天，他才缓了过来。
常明年胸口隐隐作痛，问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她就是十五年前那个小姑娘，余然说：“常老师，我虽然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但用揭人伤疤的方式来达到目的，这种手段，我还是不屑用的。”
“那你现在又说？”
“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对合作伙伴坦诚，是合作的最基本要求。”余然从善如流。
常明年被气笑了：“你这个小姑娘，当年就已经很能说了，现在更能说了，道理还挺多！”
“让常老爷见笑了，我自罚一杯，也请老爷子原谅我刚才的无礼。”余然一口喝光杯口酒。
常明年连说三个好：“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么爽快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小余，来！吃菜！等会带我去你公司瞧一瞧看一看，我对训练室的要求很高，达不到我就不上班的！”
余然笑弯了眼：“欢迎常老师指导。”
一顿饭吃完，叶安好才反应过来，余然三言两语就把一个拿刀架在她们脖子上逼着她们关张的老顽固改变了立场，还成了我方队友！
这控场能力，这魄力，叶安好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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