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的脑子嗡了一声，温九龄已经跌倒在地。
时月白许华年苟一旦他们已经赶来了，见状情知不妙，赶紧把两人扶起来，两人在他们的帮助下到了急救室。
郑芳菲身上已经移除了所有仪器，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几乎没有了呼吸，余然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喊了声妈就说不出别的了。
温九龄半跪在床边，握住郑芳菲的手，哽咽着喊了声‘妈’。
郑芳华的眼皮动了动，睁了开来，轻轻捏了捏温九龄的手，视线往余然这边看，余然赶紧过来，跟温九龄一样，半跪在床边：“妈。”
郑芳菲已是弥留之际，呼吸时有时无，她已经开不了口，只是一直流眼泪，定定地看着余然。
余然握住她手，急声道：“妈，我会一直陪在温九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他，还有，年年他很爱你，为了给你找医生，他还差点被骗了呢。曼妮也一直记得奶奶，每天都会把我带到你的房间。”
“妈，我们会好好的，我们所有人都会好好生活，你不要担心。”
见郑芳菲仍然流泪焦急，余然心念一动，缓声说：“妈是想让我们不要忘记给邓家上香吗？”
郑芳菲点头。
余然心中一痛，点头道：“妈，你放心吧，我和孩子们都会记得邓爸爸的，我们每年都会去给邓爸爸和爷爷奶奶上香。”
“我妈和怀安，也会好好的。”
郑芳菲听完，缓缓点了点头，她把视线移到温九龄脸上，温九龄把她的手放到他脸上，眼泪狂流。
“阿九……对不起，妈妈要去找你爸爸了。”郑芳菲说完，脸色变得极其奇怪，她眼神空空洞洞的，下一秒，露出一抹笑容来，“阿蕴你来啦……真好，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的笑容带着少女的梦幻和害羞，她朝虚空伸出手，笑容更加灿烂，突然她呼吸一顿，手颓然落下，眼睛也缓缓闭了起来。
“妈！！”
温九龄失声痛哭，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哭着……
郑芳菲死了，终年五十九岁。
送走郑芳菲，温九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他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余然看着他，满眼都是心疼。
“爸爸！”温曼妮说话比之前更利索了一些，看到温九龄，哒哒哒地跑过来，“爸爸，抱抱！”
温九龄胡子拉碴，衣服也皱得不行，温曼妮却不嫌弃他，顺着他腿往上爬，温九龄低头，对上女儿温润的双眼，他心头一暖，弯腰把女儿抱起来。
温曼妮搂着他头狂亲一顿，这一顿亲，仿佛把温九龄心里的缺口都给补上了，他轻亲了一下女儿，再把妻女一起搂在怀里。
他又活过来了。
余然松了口气，连忙把女儿抱回来，一脸嫌弃：“快去冲凉洗头，一身臭死了！”
温曼妮咯咯笑，指着温九龄：“爸爸，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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