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瑶十分敏锐地看向了这位男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也不确定。”这位学员皱着眉头低声道：“我只是有两次听到过凌涛打电话，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家里？”孟竹瑶皱着眉头。
凌涛的家庭情况并不好，这一点孟竹瑶是知道的。事实上，他上了大学之后就已经学会了自立更深，跟家里已经没什么联系了，反正那个凉薄的家对于凌涛来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是……”男生点了点头：“我就听了个大概，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出了什么事儿，所以凌涛需要回去帮忙。”
“你的意思是，他这段时间回老家了？”孟竹瑶皱了皱眉。
“应该是吧，我听到他跟学校的教导员打电话请过假，后来我就不清楚了。”男生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听着像是挺严重的事儿。”
孟竹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便转身回了办公室。
苏景行跟卓越刚刚送走另一家俱乐部的负责人，三人在楼梯上打了个照面。
卓越打趣孟竹瑶：“怎么，梁媛婧都走了，我们的老板娘还这么不高兴呢？”
孟竹瑶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只是转头看向了苏景行：“凌涛好像出事了。”
“怎么回事？”苏景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凌涛是他最看重的学员，也是未来最有希望崭露头角的一位。
卓越此时也收敛了笑容：“难怪我说这两天都没看到人呢，他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家里的事儿。”孟竹瑶带着两人往楼上走：“我刚刚打他电话一直都打不通，不过楼上资料室里应该有一些家里的联系方式，我打算联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应该的。”卓越点了点头。
凌涛这孩子家境不好，挺可怜的，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都有些同情他。
孟竹瑶去资料室内拿了凌涛的资料，翻出了他家里的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有人接听了电话，听声音是个中年女人。
“谁啊？”这女人的语气不太好，听起来很不耐烦。
孟竹瑶维持着礼貌的语气：“你好，我们这边是……”
“打住啊，你要是推销那就别说了，我们不需要！”那中年女人说着，就骂骂咧咧地想要挂电话。
孟竹瑶便立刻抢在她挂电话之前问道：“是凌涛的妈妈吗？”
听到凌涛的名字，这中年女人才停止了骂声，有些狐疑地重新将话筒放在耳边：“你是谁啊？找凌涛干什么？”
“我算是他兼职工作的老板。”孟竹瑶严肃道：“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现在联系不上凌涛，所以想来问问，他现在是回老家了吗？方不方便让他接电话？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还需要他对接一下。”
孟竹瑶听出来这个中年女人并没什么心情跟他们闲聊，自然也不会愿意听见凌涛玩游戏的事儿，因此编了个理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那女人才沉声道：“那你等会儿。”
孟竹瑶应了一声好，便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了桌上，办公桌对面，苏景行正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静静听着，看着手机的眼神不太好。
大约过了三分钟之后，凌涛的声音才从那边忐忑传来：“你好，是，是苏队长吗？”
“是我。”苏景行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我给你一分钟解释的时间。”
凌涛的语气显得有些为难：“对不起，苏队长……我，我家里出了一点事，能不能请假一段时间？大概需要一个月，或者几个月……不然，你们把我从学员组开除了也行。”
“我们是签过合同的。”苏景行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好商量：“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要单方面解约的话，是要赔付违约金的。你确定？”
听到违约金这三个字，凌涛顿住了，电话那头只剩下了凌涛的呼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骂声。
“我，我……那我该怎么办？”凌涛的声音显得很沮丧。他拿不出违约金，他现在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包括手机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继父跟母亲拿走了，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也没有别的可以拿出来抵押，甚至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那看起来数额并不算特别高的违约金。
没有人会要一个没用的人吧……凌涛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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