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对不起，是我伤了你。”黑暗的车里，林庭深嘶哑的声音吐出这一句话，有什么晶莹的液体缓缓落下，温热的几乎灼烫人心。
而不自知。
一双拳头，狠狠的砸在窗户上，玻璃窗破碎，夜晚的风灌入。
捏紧拳头，又是一拳。
随后，是第三拳，第四拳……
不记得多少拳，整个拳头像是已经麻木了，鲜艳的血顺着拳头向下流，腥红刺眼，沾染了玻璃，流在车里，流在座位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自从这个巴掌出手，就算说一万次的对不起，也无法抵消这个手扬起时对小舒的伤害。
为什么？
当初，竟然会要打她？
为什么？他会冲动成那样，现在……只恨不得毁了这只手。
……
小舒早就没了力量，身上软软的，她感觉……自己已经感冒了，或许不是感冒，就是感觉身上没了一丁点的力气，难受的要命，好像呼吸都非常困难。
林清泽已经放开她了，小舒此刻只是靠在他的肩头。
“林清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忽然，小舒的声音低的让人悲伤。
“好，你说。”林清泽小舒抱到车上，关上车门。
“那我就直接说了。”小舒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你让不高兴或者很生气的事情，你会不会……”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说完，眼泪已经忍不住的掉下来。
小舒咬着牙，拼命的问完这句话：“会不会，也会打我？”
“会吗？你会吗？”小舒支撑着全身的力量，拉着林清泽的衣袖，流着泪的问她，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不会，不会有那种情况！”林清泽说的斩钉截铁。
小舒仍然执着的问着：“如果有呢？我不小心惹怒了你，你会打我吗？用巴掌打我？”
“不会！”林清泽同样回答道，一只手的指腹轻轻抹掉小舒脸上的泪：“如果真有，那一定是我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失望，让你生气，让你难过。”
“你这么好，这么可爱，这么善良，怎么会主动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林清泽接着道。
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喷涌而出。
让她哭不是那句“不会”；而是刚刚前几句。
小舒从来没想到，林清泽都能如此信任，如此了解自己；而这些东西放在林庭深那里，只换来一句：“小舒，你太让我失望。”
终于，她用她的满腔热血，一世孤勇，换来一次醒悟。
她的所有，在林庭深面前竟然薄弱的像一张纸，不堪一击。
“林清泽，谢谢你，很谢谢你，至少你让我知道，我不是真的那么不堪。”昏迷前，这是小舒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心还是痛的，但是……她是笑着对林清泽说完这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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