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我,小悦,是哥哥!”风豫南激动的一把抓住风悦的手,让她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和鲜活。
“呵呵,真好!”风悦高兴的笑着,嘴角裂开苍白又灿烂至极的笑容:“哥,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哦!”
“沉睡了这么久,我一直祈祷着醒来就要见到你,现在果然梦想成真了。”风悦继续笑着。
“小悦,哥哥在。”风豫南紧紧抓着风悦的手,生怕松一点,她就要彻底的……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哥,我是不是活不了了?”忽然,风悦有些悲伤的语调道。
“……”风豫南竟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因为他太清楚这个毒药的毒性,如今研制它的医生死了,又是一一颗急性药丸,真的是回天无望了。
“哥哥,你还是说不出一句谎言啊。”风悦笑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告诉我,我能活下的吗?”
“……”痛心着,风豫南哽咽着无法言语。
“也没什么,从吐血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死了。”风悦开口道:“其实……对我来说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活了这么久,又不能风吹,又不能雨打,也不能日晒,连出门都成了一种奢侈,每天只能圈养在这里,与床为伴,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以后的日子还要是继续这样苟且着,还不如死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和心生。”
“哥……你知道吗?”忽然,风悦清澈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我不怕死,我一点也不怕死。”
“我怕的只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的是,要和你彻底说再见了。”
“哥……如果……如果真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得这种病,做被寄养的小孩。”风悦越说,泪水越汹涌:“也不要做你的妹妹,哥,我想光明正大的去爱你。”
“小悦,别哭……别哭!”风豫南轻柔的擦着风悦脸上流出的泪水。
然而……风悦脸上的泪水太多了,有种怎么擦也擦不完的感觉。
“哥,我知道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林允烟,只把我当妹妹看,可是……”一说到这里,风悦的眼泪又是挡也挡不住:“你本来就是我爸爸的抱养的,本来就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就是喜欢你。”
“如果……”风悦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溅在地上,溅在风豫南的身上,染满了风悦的白色衣裙。
纯洁的白,鲜艳的红,那血……似盛开的花朵,鲜明的对比到极致。
一股股浓烈的悲伤和凄凉满满散开,刺的让人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哥,下辈子……下辈子你一定要早点遇见我……”风悦还是挺着一口气,继续说着。
“小悦,别说了,别说了!”风豫南制止道,再也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口吐鲜血的模样。
“不,哥,我要说,这是我最后的心愿。”风悦倔强道:“哥,下辈子你……你一定要等等我,先爱上我好不好?好不好?”风悦拉着风豫南的手,如泣如诉。
风豫南重重的点点头:“好,小悦,哥答应你,下辈子一定先遇见你。”
“真好,哥,我已经开始期待了,期待……下辈子做你妻子的幸福。”说着,风悦嘴角再次咧开一抹笑,只是……笑声未消,一口鲜血再次喷出来。
风豫南的双手已经被风悦涌出的血尽数染红,他想捧着,想接着,可是……怎样都没有办法阻止风悦吐出的血。
搂紧了风悦,风豫南埋头在她的身上,透明的液体,湿润了衣服。
这一刻,面对最亲之人的离去,他竟然是如此无力,如此失败。
再也忍不住,风豫南的眼泪统统挥洒出来。
风悦笑着给风豫南擦眼泪:“哥,看到你为我哭,为我这么伤心难过,我忽然有些小得意;哥……解药只有一个,如果真救了我就救不了林允烟了,她会死,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痛苦,不知道在我这个妹妹和最爱的人之间如何抉择。”
“现在好了,冥冥之中天意已经裁定了一切,哥你也再不用为难和痛苦了,林允烟会活下来,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好好的活着。”
“哥,这是最好的……最正确的选择,我舍不得看到你伤心和难过,所以……哥,不要愧疚,我能解脱了病魔的折磨,你应该为我高兴。”风悦的手,吃力的一点点在风豫南的脸颊上蠕动着。
那样的力道根本擦不了什么泪,只能沾上一些泪罢了。
“哥,我还有两件事要和你说。”风悦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提起了精神:“在我说之前,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风豫南点头。
“第一件事,我知道你怨萧何,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那颗药丸不是解药是毒药,会害死我,萧何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哥,看在我的份上,可不可以不要惩罚他,好不好?”风悦苦苦的请求着:“哥,你答应吧,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看着风悦的哀求的神情,那么重视,风豫南只能忍痛点头:“好,我答应你。”
“那第二件事呢,是什么?”风豫南问。
风悦又吐了一口血,用力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坚持更久一点:“哥,这一件事非常重要,是关于你和冽大哥的身世,还有你们和薄家的真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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