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回和林婉芳一阵寒暄,简亦衡一句话都没说,顾回扯了扯简亦衡衣角,示意他说说话,哪有人回自己家半天不和自己妈妈说句话的。可是简亦衡完全没有理会顾回的暗示,依旧一言不发。
“亦衡,回回,你们快坐,我去把水果给你们端上来。”林婉芳开口招呼两个人,仿佛已经习惯了简亦衡的沉默,径直往厨房走去。
看着林婉芳进厨房,顾回小声开口,“你刚刚怎么也不说句话,让我一个人和阿姨说话,也不知道帮帮我。”
“我和我妈一直都是这样。”习惯沉默的两个人突然开口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顾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曾经的自己和父亲的相处模式一样,突然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有点难过。
看着顾回突然低落的情绪,过去搂着她的肩,问:“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没有,我只是想起来我妈妈了。”顾回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之前平静的表情。
林婉芳端着西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儿子搂着女朋友关切的一幕,欣喜自己儿子还有正常人的一面,“回回,你别拘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三个人坐在一起,基本都是顾回和简亦衡的妈妈在聊一些家常,问问顾回的近况,期间简亦衡会偶尔穿插着聊几句,整个下午都还是很轻松愉快的,林婉芳因为之前知道顾回家人的情况,所以都故意避开一些提及家人的话题,看得出来林婉芳是很喜欢顾回的。看着时间差不多,林婉芳站起来,“亦衡,你带着顾回参观参观房间,我去做几个你喜欢的菜,等饭好了叫你们。”
“简亦衡,听见没有,带我去参观你的房间。”推推旁边坐着的人。其实简亦衡的房间顾回在高中的时候就见过,那时候简亦衡邀请她去家里学习,就是在简亦衡的房间里,当时家里还没有周嫂,顾回的感觉就是整个家很大也很空,冷冷清清的,这次来好像要好很多,虽然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但是看得出来简母把整个家布置得很好。
简亦衡站起来,“走吧,让你重温一下我的房间。”拉着顾回上楼。
推开门,房间的布局陈设都没变,简亦衡的床单上一点皱褶都没有,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但是每个地方都很干净,应该是简母一直都有细心打扫,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顾回仿佛瞬间回到十年前,当时两个人坐在窗边的书桌上做数学题,一般的题目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没有难度的,两个人的活动方式就是比谁做出一套试卷的时间短,望着那张书桌,顾回浅浅一笑,当初一起做题都是那么美好,“简亦衡,你还记的我们曾经在这儿做过的题吗?”
“怎么,你现在还想在做一套吗?”看着顾回的笑容,简亦衡也忍不住跟着扬起嘴角。自己依然清晰的记得当时在这个书桌前,偷亲顾回的画面,也记得顾回羞红的脸。
“你还留着那些题吗?不过现在估计我也做不出来了。”顾回仿佛真的想要尝试去做一下那些题目。
简亦衡走到书架前,抽出两套数学试卷,摆到书桌上,“那我们来试试吧。”
“啊,真的要做啊。”顾回虽然嘴上表示讶异,但是还是跟随自己心意去坐在书桌前。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书桌前,打开试卷,抽出一支笔筒里的笔,开始解答试卷。顾回看着面前的试卷,熟悉又陌生,但是由于很多公式都不记得,自然解不出来很多题目,顾回看看旁边的人,刷刷得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看起来是很轻松的样子,顾回再次被这一幕拉回多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下午,也是这个少年,坐在旁边下笔如有神,只是变换了发型,变换了服装,但是神态还是那个奋战在题海的模样。
简亦衡答完几道题之后见顾回没有再写题,只是看着自己,“怎么,不会吗?要不要我教你?”
顾回赶紧摇摇头,不会就不会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你怎么还能记得这些题啊,不过现在想来,这些题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是不是又被我迷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些题目自然就会做。”简亦衡一脸骄傲,感觉比完成一个项目谈判还骄傲。
“自恋狂,不写题了,在给我看看其他的东西,有没有以前的那些照片,我想看。”顾回走到简亦衡的书架面前,打望上面陈列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以前的书籍,包括简亦衡的那些小说,很多顾回都看过,“简亦衡,你还记的这些小说吗,当时我们在学校一起看的,真是怀念那时候。”然后又看见摆在架子上的一张照片,居然和自己书架上摆的是同一张,顾回拿起来摸了一下,上面一点灰都没有,难怪简母能在商场一眼就认出自己呢。
简亦衡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转身就看见顾回拿着那个相框,“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住过了,照片只是忘记收起来了。”见顾回根本没理会他的话,“咳,你还看不看其他照片了?”
“看。”顾回接过简亦衡手里的相册,在凳子上坐下,开始翻看里面的照片,很多高中时期拍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顾回在学校的照片,当然也有一些其他同学的照片,还有顾回在天意谷写生的照片,翻完整个相册,都没找到一张简亦衡的照片,“欸,怎么没有你的照片呢?”
“我自己怎么给自己拍照片?”这些都是他拍的照片。
“我知道,这里很多照片我也有,你以前送给我过,但是你都没有自己的照片吗,我想看看你的照片。”
简亦衡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递给顾回,“看吧,这里面有。”
顾回接过来,里面的合照比较多,有班级的照片,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除此之外就是他和孟东凡的合照,再往后翻就是他小时候的照片了,“简亦衡,你小时候好可爱啊,而且还挺爱笑的,为什么后来会天天冷着一张脸啊。”翻完整个相册,“简亦衡,我们两个怎么一张合照都没有啊。”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两个人会一张合照都没有呢。
“因为都是我给你拍照片,放心吧,合照会有的。”等到结婚的时候,还能不拍结婚照吗。
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呆到晚饭时间,顾回还欣赏了简亦衡从小到大的奖状奖杯,“简亦衡,你妈妈把你的这些东西保存得真好。”语气中都是羡慕,自己的东西都没了,当时出国的时候,只带走一本相册,妈妈的那些画也都没有了。顾回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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