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混出来,不用你闲扯萝卜淡操心!”我不耐烦地说,心里不由有些被打击被伤自尊的感觉,有些冒火。
“你——”冬儿瞪了我一眼,接着点点头:“好,好,不用我靠心。其实我也操不了那个心。只是,小可,你能不能和我说话和气点,不要整天吹胡子瞪眼好不好?不管怎么说,今晚我还做饭给你吃了,你别吃完了就翻脸好不好?”
我不做声了。
冬儿哼了一声,接着打开门。
回到宿舍,我琢磨了半天冬儿刚才说的那事,看来白老三那边的降薪危机过去了,那么,只认钱的阿来对白老三的态度是否也转变了呢?他是否还有投奔李顺的意向呢?
还有,即使阿来想投奔李顺,李顺会要他吗?
正琢磨着,我的电话响了,李顺来的。
接听之后,电话里传来隐约的整齐的口号声,似乎旁边有人在跑操。
“哈哈哈,听到了吗?”李顺开始说话了,声音有些醉醺醺的。
“这是在干吗?”我说。
“跑操啊。我们的队伍正在金银岛上搞冬训呢。今天刚开始的,我特意打电话让你听听动静。”李顺大大咧咧地说。
“冬训。”我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我要打造一支正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的队伍,不冬训怎么可以?老秦是在缅甸打过仗带过兵的,由他来组织训练,再好不过。”
李顺说:“我琢磨着,等训练地差不多的时候,把队伍拉到陆地上来实战一把。”
我愈发哭笑不得,听着李顺在电话里醉醺醺地唠叨不停,索性将电话放到一边。
半天,电话里没动静了。
我将电话收起来。
李顺把在宁州的人都拉到星海来了,而且正在紧锣密鼓进行整训,显然,他是要在星海大干,要折腾事!和谁干?自然是白老三!
隐隐感觉到,一场战火即将燃起。
只是,不知道导火索在哪里!
次日上午10点,我在办公室正忙着,接到海珠的电话:“刚接到通知,水利局的单子,我们拿下来了。”
我不由笑起来:“怎么样,我说对了吧。哈哈。”
“你很开心是吗?你的点穴神功又成功了。”海珠说。
我停住了笑。
海珠沉默半天,叹了口气,似乎做成了这个单子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的喜悦,反而让她感到不安。
海珠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接着也有些心神不定,却又似乎心安理得。
我约了老黎喝茶,把这件事的经过又告诉了他。
老黎听我说完,看着我:“有没有成就感?”
“有!但是似乎不强烈。”我说:“有些罪恶感。”
 “嗯。或许,我这是在犯罪,在拉干部下水。”我说。
“你不拉,但是同样会有其他人拉!”老黎说。
“可是,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我说。
“没有买方,就没有卖方。没有受贿的,就没有行贿的。这只能说明他们自身立场不坚定,人性的贪婪在他们身上凭借權力作为平台得以肆虐。”老黎说。
我沉默地看着老黎。
“当然,你有罪恶感,这说明你还没有丧失最基本的做事做人的底线。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老黎笑眯眯地说。
“你撺掇我做这种生意,就是想考察我这个?”我说。
“是的,摸摸你的底线。一来让你加深对官厂的理解和了解,二来看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程度适合混官厂。”老黎说。
“你觉得我有多大程度?”我说。
老黎没有回到我的问题,却问我:“伙计,梅开二度了,下一个目标找好了吗?”
我说:“没有!暂时还没有发现。”
老黎点点头,看着我:“这个水利局的居长,你觉得现在对他了解了吗?”
我说:“之前不了解,现在看透了,装得再清廉,其实都是一路货。”
老黎摸着下巴,没有回答,笑而不语。
“你给我玩什么深沉?”我说。
老黎呵呵笑起来:“伙计,对一个人下结论,不要太轻易。或许,你为时过早。”
“早?早什么早?花瓶都收了,单子我也拿下来了。交易已经在心照不宣之中完成了,还什么过早?”我不服气地说。
“我说说你你就不服!”
“当然不服,事实胜于雄辩!”我说。
老黎又笑了,笑得很含蓄。
“这居长你熟悉?你了解?”我试探地问老黎。
“无可奉告!”老黎干脆地说。
“无可奉告就说明你不熟悉不了解,你还不如我了解呢!”我说。
老黎又笑而不语。
“不许再玩深沉,说话!”我说。
“我就不说!”老黎说。
“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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