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用瞎猜。毕竟没证据，既然警察都觉得有问题了，肯定会追查下去的。”桑十一的床被摇了起来，脖子也不能动，看什么都有点费劲，“你看到我手机了吗？本来说今天来接他们回去的，这一上午都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也没听到手机响……”
裘安生在她包里翻了翻，拿出手机：“手机没电关机了。”
桑十一慢慢的抬起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被包裹的严实，“我的手……”
“伤了。你这只手最近就别动了。”裘安生从她包里翻出充电器给她充电，“应该回去了，打电话没人接，肯定会猜到什么原因。”
电充了一会后，手机终于能打开，裘安生找了号码，拨通桑母的手机号，桑母很快接了：“喂？十一啊？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今天来接你爸出院吗？你怎么人不见了？”
裘安生听着电话里桑母的声音，抬眸看桑十一一眼，却发现桑十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很显然，她早已习惯了这一点对话，这些话已经没办法让她产生任何反应了。
她看向裘安生：“公放吧，要不然他们说话我听不清。”
裘安生点了小喇叭，桑十一才开口：“妈，我没法去接你们了。你们先出院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桑母一下急了：“怎么没办法啊？那车你可是开去了，怎么能说没办法呢？再说了，这出院得怎么出啊？没钱医院怎么让我们走？”
桑十一顿了顿，才说：“我现在真没办法去接你们，我现在在医院，昨天夜里刚做完骨折手术，医生说我福大命大，要不然人都没了。”
桑母一下像是失声似的，电话里一下没了声音，桑十一跟裘安生对视了一眼，“妈？妈！你怎么了？”
桑母捂着电话，一脸震惊的看向坐在床沿的老桑，“十一出车祸了！”
老桑整个人一僵，动了动嘴唇，也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桑母伸手拍着老桑的腿，声音颤抖的说：“他爸，十一出车祸了呀！”
桑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次桑白要给桑十一买的保险，不怪她多心，实在是桑母害怕呀！
老桑也有点懵，他说归说，但是要真是因为桑白才出的车祸，那当然害怕。
见桑母还捂着手电话不吭声，老桑当即拍了她一下：“你还愣着干什么？十一不是还等着你说话？”
旁边还有其他病人，桑母哆嗦着手拿起手机：“十一啊，那你现在……在哪啊？”
“我还不知道，我刚醒。”桑十一说：“出院的事，你们问下医生护士，看账能不能先挂着，人你们先回去，他们要是说没办法，必须结算清了才能回去，你们再跟我说吧。”
桑母一边说好，一边又问：“那，十一啊，你伤的怎么样啊？没事吧？怎么还动了手术？”
桑十一回答：“算命大吧，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桑母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样说看似不严重，但是细一琢磨，这就是分明就是很严重啊！就差没死了，这还不严重吗？
真要算起来，桑十一的伤还真不轻，反正一时半会儿，她肯定出不了院，没有性命之忧是真的，但是落下什么残疾，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医生都不敢下保证，这还不危险？
“十一啊，妈去看看你，妈来照顾你，你这都是因为你爸……”桑母这次的哭，含了太多的情绪，心疼肯定有一点，她现在也知道了，自己的亲儿子连养女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后悔也有一点，当时她就应该劝阻桑白的，这事要真跟他有关系，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但更多的是后怕，这幸亏人还活着，真要没命了，可怎么办啊？
“对了妈，桑白没去医院吗？”桑十一问。
“桑白……没来。”桑母听到桑十一问到桑白，情绪就十分紧张，生怕桑白真被牵扯上
“我知道了，那没事了，你们先去问问出院怎么办理，费用能不能先挂着账，不行了再跟我说。”
等挂了电话，裘安生把手机放回包里，问：“饿不饿？我点了外卖，稍后就到，不过，你只能吃点清淡的。”
“嗯。”桑十一应了一声，脑袋扭向一侧，嘴里说道：“我好像也不怎么饿。”
她眼睛看着前方，脸上还有些血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原本应该今天上午开会的，结果她无故缺席，以致手机开机后，公司的电话接二连三打来，桑十一只能挨个跟人讲原因，这时候公司的人才知道她出了车祸。
桑十一担心有客户联系不到自己，让裘安生帮自己在朋友圈发了个通知，常一沛的电话当时就打了过来，“桑十一，你现在人在哪？怎么样？有没有事？”
桑十一躺着也不能动，只是对着裘安生举到自己面前的手机说：“我都能发朋友圈了，还能有什么事啊？”
“人没事就好。你现在在哪？哪个医院？”
桑十一报了医院病房，常一沛风风火火，竟然跟送外卖的小哥一起到了。
脚还没站稳，常一沛直接问裘安生：“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就这样照顾的？”
她才部分青红皂白，人以前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事，怎么跟他复合才多久？人就出了车祸？
裘安生倒是没因为常一沛的责问生气，他点点头承认错误：“对不起，我确实没照顾好她。”
“知道就好！”常一沛的脸色很难看，绷着脸，脸色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看裘安生的眼神都没有半点热度。
桑十一的眼珠子使劲看向裘安生可惜常一沛来了后，一下抢了裘安生刚刚的最好位置，她看不到裘安生的表情，只得说：“一沛，不是你猜想的那样，车是我自己开的。”
常一沛掉头对着她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说了还不行？你就维护他吧！”
这时桑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常一沛拿过手机，“你妈又缠着你了？”
“不是，你帮我接通。肯定是有事了。”
果然，桑母电话过来说，出院流程需要结清住院费之类的。
裘安生站起来，把外卖放到桌子上，对常一沛说：“你跟十一吃点东西。不要让她吃大油大荤就行。”
“我没那么蠢！”常一沛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裘安生依旧没生气，而是跟桑十一说：“我去给他们办出院手续，你先吃点东西。”
桑十一点点头：“嗯。”
常一沛看着他们对视时含情脉脉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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