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安生闭了闭眼,“常一沛,你不用故意说的这么难!”
“我这还算说的难听?”常一沛一下就笑了:“难听话我还没说呢,这几句话算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你嘴里说的任何一句话,我都不信,十一也不可能相信,你就是一个骗子,从你出现在十一面前的第一眼,就是你们整个团队开始表演的时候,你从十一手里捞了多少钱?那三十万还是五十万你拿到钱之后怎么分配了?你以为你拿自己的钱垫出来还给十一,你身上就少了怀疑?你几十万垫的你心不甘情不愿吧?你哄骗十一跟你结婚领证,不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你也真舍得你自己的,为了骗钱,把自己的都套进去了。话说回来,为了骗钱,你究竟结了几次婚啊?”
裘安生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随即又松开,他深呼吸一口气:“常一沛,我不想跟你说什么,我想见十一,我会跟她解释,我只想跟她解释……”
“你解释的得了吗?”常一沛突然提高声音,她问:“裘安生,你还要想花言巧语骗她?都到了这个程度,她都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她都看透了你污浊不堪的肮脏内在,你还指望跟她解释?你知道十一是怎么说的?她光想到她跟你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她都觉得恶心。你还想解释?”
“你让我见她,我有解释的权力。”裘安生看着常一沛:“常一沛,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污浊不堪的人,但是我对十一是真心的,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我想要跟她共度一生,我想……”
“别用爱当借口!”常一沛直接打断:“你爱她?你爱她所以欺骗她?你爱她所以算计她?你的爱多廉价啊!裘安生,你这喜欢说给你自己听的,或许能安慰到你那颗肮脏的心,但是别跟十一说,我怕污染了她的耳朵。你自己做过什么,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伤害过什么人,你欺骗过什么人,你让多少女人为你痛苦心碎,你自己最知道。你这种人,不过是仗着有一副好皮囊,玩弄女性的感情,说好听点,你是利用别人的爱为你的消费买单,说难听点,你就是在犯罪,你一个诈骗犯,有什么资格谈爱情?别侮辱的神圣的爱情,你就是一个人渣而已!”
常一沛说完,提着桑十一的衣服抬脚就朝外走,裘安生急忙跟了过去:“常一沛,你最起码要告诉我十一现在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常一沛站住脚,笑着转身:“刚刚你不是说了嘛,十一怀孕了,刚过安全期,不过又受了点刺激,现在状况不算很好,但是也没坏到了不得的地步,所以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她现在不能见你。因为她见了你,只怕情绪会更加不好。至于以后,还要看情况。”
常一沛面向裘安生:“话说回来,你应该不至于为了一己之私,非要闹着要见十一吧?她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就算不怜惜她,总要怜惜一下她肚里的孩子吧?”
裘安生上前一步:“常一沛,你说话非要故意这样噎人吗?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劣迹斑斑,做尽坏事,但是我爱十一,最起码,我对十一,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只想确认十一现在的状况,不管你信不信,我爱十一是真的,我跟你,别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常一沛低头笑了一声,然后她抬头:“裘安生,我们俩之间,除了十一,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高中的时候我不喜欢,现在依然不喜欢你。那时候不喜欢,是觉得你一边跟十一谈着恋爱,一边却在网上发布你征服一个优等生的显摆。那时候讨厌的情绪延续到现在,后来十一激动的跟我说,那张在网上的照片不是你发布的,也不是你拍的,她推翻了之前对你的所有印象,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比那件事值得她高兴。我只替她不值,她的一片痴心不过是错付而已。而你,也不过是个被社会淘汰过后的渣滓。上学的时候你是学渣,走上社会之后,你是人渣。”
这次常一沛走开之后没有回头。
裘安生在原地长久的站着,他害怕这一天,他恐惧这一天,可他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早。
他蹲在地上,狠狠的抓着头发,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动力,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他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能和她有一个幸福的家,看现在,他突然失去了这个目标和方向,他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他不敢跟着常一沛去见桑十一,他怕他的出现会让她受到更大的刺激,常一沛说了,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他不能什么都不顾的去找她,她现在情况不一样,她怀孕了,他赌不起。
裘安生狠狠的拿手掌搓着脸,不用想他也知道,桑白其实没有那样的脑子打听到他的事,而之前的所有事,真正参与其中的只有朱三,所以幕后的人也只可能是朱三。
裘安生捧着手机,小心翼翼的给桑十一发短信,编辑好的字反复斟酌之后又删除重来,他想要解释,可他不知道从何处解释开始。
他要怎么告诉她,他们八年后的第一次相遇,是朱三跟桑白商量好的?可裘安生知道自己不无辜,他就跟以前一样,朱三挑选好目标之后,他配合着他们跟目标接触,所以常一沛说的对,他和桑十一八年后的第一次相遇就是从阴谋开始。
他要怎么告诉她,他喝醉酒那天,朱三算计好了时间地点,甚至酒吧的那个电话,都是他安排人打出去的?他依然不无辜,因为他配合了朱三,他知道她会来,他知道她心软,见不得别人流落街头……最主要的是,他也想要见她,想要跟她的关系更近一步。
他没有办法对桑十一解释,他每一次去公司找她,都只是想去看看她,看看她在公司工作时候的样子,看看八年之后,她是不是还跟八年前一样……他确实用那赔偿款一次次接近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想靠近她。他没办法解释,因为他就是带着那样不为人知的秘密接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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