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喜想,她回去得跟周向豪好好清算清算他们之间的帐了。
可是她不免犹豫,要是回去了,依自己脾气一定忍不住发作,两人之间从结婚到现在,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红过脸,这一次,难保不急眼,她不想破坏一直以来的平和安稳幸福,可是,可是......他在嫂子的墓碑前说的那番话,她如鲠在喉。
她终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心里面有芥蒂,哪能装作不在乎,管他是死人的事还是活人的事,都不行,爱情就是自私的,容不得一丁点沙子。
想到这儿,她又加快了脚步,趁着中午人们都在自己家吃饭,别等人来人往时候,难免没有上门打探来的。
到了家进了客厅,周向豪透过客厅和厨房之间的窗子看到了她,立马打开窗户,道:“回来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刀削面,你洗洗手,咱这就吃。”
“嗯,娘他们呢?”李秋喜进了后屋厨房,往洗脸盆里兑了热水。
“饭早就做好了,给他们端过去了,你咋才回来,爹不说你先头往回走的吗?”周向豪一边搅面片一边问道。
“嗯,道上看见彭三媳妇儿,说了会儿话。”李秋喜自然不会说,她在大道边的大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冥思苦想怎么对付他。
“噢,去客厅等着吧,我端过去,咱们就吃。”周向豪笑道。
李秋喜一愣,问道:“你还没吃?”
“我等你一起。”周向豪顺口回道。
俩人埋头吃饭,周向豪间或抬起头来看一眼李秋喜的头顶,想说什么,终是没开口。
“你想说啥?”李秋喜抬眼看了看他,“想说啥就说呗!”
“嗯,等,等那个女人生下跟向军的孩子之后,你,想让桂珍咋着?”周向豪想了想,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你,不会让桂珍那个时候跟向军离婚吧?”
李秋喜心里面一阵失落,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关心的是别人的生死,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危除之中,但既然是他问,她没有必要隐瞒他。
半晌过后,李秋喜忽地抬头,“为什么不?有什么理由要让桂珍继续跟那么一个混帐男人过后半生?”
周向豪听出来了,妻子显然有些激动,他一如既往的温吞,阐明自己的建议,“如果这一年,向军改变了呢?他想回家,不想跟桂珍婚,想跟她好好过下去,就不能给向军一个机会吗?”
“啪!”地,李秋喜一下子把筷子拍在茶几上,一双单凤眼瞪的溜圆,怒气喷薄着道:“什么意思!你们男人什么意思?你们男的想在外面想偷腥了就去偷腥,想改过自新重新过日子,女人就得原谅你,就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凭什么?要是改过就可以原谅的话,那好,我们女人也在外面找姘头,玩一玩新鲜,尝试一下刺激,玩腻了回来告诉自家老爷们,对不起我错了,我还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那我问你,你们男的甘心头顶一片大草原,重新跟这女的过下去吗?啊,我问你,能吗?”
“秋喜,你——”
“我告诉你,出轨这种事,一次跟一百次没有区别,只要犯下了,就是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懂吗!”李秋喜几乎尖叫失声,她疲惫的仰躺在沙发背上,眼里面不自觉地溢出眼泪。
“怎么了秋喜?”周向豪大步迈过来,坐到她身边,伸手去扶她。
“别碰我!”李秋喜将拦上来的胳膊胡乱一挥,闭着眼睛歪着头,“我不想看见你!”
周向豪傻了半天,继而结结巴巴地道:“咋啦?我,我哪惹你了?”
“非得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李秋喜腾地坐直身子,死死盯着周向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问你,周捷伦是谁的儿子?”
“当然,当然是你跟我的儿子呀!”周向豪被她弄蒙了,虽然不知李秋喜意欲何为,但她问了,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回答。
“周捷伦是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李秋喜又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秋喜你生的!”周向豪哭笑不得道。
“好,我跟你的儿子,我生下来的儿子,用得着你跟你嫂子报备吗?”李秋喜指着周向豪的鼻子,她把手一挡,咬牙切齿又道:“你别说话——我再问你,你是谁的男人?”
“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男人啊!”周向豪面带痛苦地说道。
“那么我再问一问我的男人,你去跟看望别的女人,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的吗?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李秋喜恨道。
“秋喜,你听我说——她,柳枝儿,她是大嫂,她,她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我去上坟,说几句话而已,我,我没别的意思啊!”
“是啊,我知道她死了,但她不寂寞,陪着她的还有你大哥,你凭什么,凭什么跟她诉说你的生活?跟她报备我的儿子?我这个枕边人都听不到的心里话,你去跟一个死人倾诉,当你跟她说话的时候,你考虑过我这个活人的感受吗?”
李秋喜把手一挡,道:“你别说话——我知道,你觉得我矫情,没错,我就矫情了,你觉得你不论跟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用一个‘她是个死人’来开脱是吗?但我不会在乎她是不是个死人,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不管他是活的还是死的!死人没有作为,但活人有,活人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秋喜喘息半响,渐渐缓和了语气,“我认为,你为逝去的人祭奠,多烧一些纸钱,就够了,实在没有必要跟人家谈情说爱,就算她是你的初恋,也不能!”
说完这些话,李秋喜像是一下子被累了虚脱,半躺在沙发里,双臂抱住自己,泪眼婆娑。
“对不起,我知道做的不对了,以后,不,没有以后了,以后上坟就是上坟,我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以后,我带着大建一块去,好不好?”周向豪没有把这事太当回事,也不是没感觉到李秋喜的别扭,他想来想去,除了这件事,没有别的事能导致她这么别扭,他有时觉得没有必要说,有的时候,又觉得不跟她说的话,她会不开心,后来,等他想说没说的时候,周向军这边出事了,他就没顾上。
李秋喜没理会他,歪着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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