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涟从车上下来，看着洛家的大门，确实觉得有些门庭萧瑟。
他迈步走进去，推开了门。
顾家的保姆看见了洛涟，不敢出声。
洛涟知道，在洛家工作的这些人也应该听说了消息。毕竟钱文诗和洛明生应该也会在家里骂骂咧咧。
“我爸呢？”
“楼上。”保姆缩了缩脖子。
洛涟微微一笑：“谢谢。”他大步流星走进客厅，突然转头看向保姆，“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他们夫妻吗？”
“好……好的，少爷。”
洛涟在沙发上坐下，他的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十指交错，搭在膝盖上。
没多久，洛明生和钱文诗就出现了。
确切来说，是声音比人更快。
“洛涟你这个孽障还敢回来？！”洛明生震怒的声音。
洛涟抬起头，看着二楼楼梯口的他们，“当然，我得来交代清楚。”
钱文诗恶狠狠地瞪着他，伸手扶着洛明生下楼。
洛涟也站起身，看着他们两个人：“你们是想站着聊？还是坐着聊？”
洛明生二话不说，伸手就想一巴掌扇过来。洛涟哪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他也抬手，抓住了洛明生的手腕。
一个已经是迟暮之年，一个才刚刚三十而立。
身体素质上面差远了，力气也相差甚多。
洛涟盯着洛明生：“我来客客气气和你聊事情，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显得……”他嘲讽起洛明生：“无能又无礼。”
洛涟甩开他的手。
钱文诗扶着洛明生，伸手抚着洛明生的胸口，替他顺气。“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我以前没发现，钱女士你有当泼妇的潜质啊。看来以前的温柔乖巧多半是装的。三天两头去公司闹一遭。”洛涟嘴角噙着笑意，“不过很可惜，公司以前跟你没关系，以后跟你也没关系。”
“洛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明盛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居然……”洛明生指着洛涟。
洛涟率先抢断他的话：“当然了，你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比如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吞了前妻的嫁妆开公司，公司开大了，有了钱，养小三，出轨，生个私生女。这一系列都包括在你这些年为了公司的心血里，我当然都看在眼里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
洛涟的语气，特别稀松平常，就好像在聊天气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而这软绵绵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
扒皮剔骨那种。
洛涟注视着洛明生的眼睛。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他的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他说：“所以我才要让明盛消失啊，本来就是肮脏的东西，留着干嘛？”
“洛涟！”洛明生气的脸色都变了。
钱文诗也是一样。
以前没有把这些放在桌面上说，大家都攥紧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但是现在这个遮羞布被人扯下来了，而这个人正是洛涟。
把他们所做的，不道德，不应该，不正确的错事，拿出来翻看一遍。
只要有羞耻心的人应该都会恼羞成怒。
因为这是错的事，而你偏偏做了。有时候不道德比不合法更加令人恶心。
因为道德是每个人所拥有并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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