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阁楼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君梓微微歪了歪脑袋朝着那处淡淡一笑:“你倒是来得准时呀……”
“呵呵呵……敢问梓儿每年这日你二哥我哪次没来?”从阁楼外缓步而上的正是乌孙二皇子君如许。
只见他左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玉壶,右手是一包发着香味儿的吃食。
闻着那清香君梓眼眸无由一亮:“你又偷偷溜出宫去了?”
“呵呵呵……你这鼻子倒是灵巧,连宫外吃食都能闻出。”
君梓一笑:“那用桃花酿的酒香我又哪里嗅不出来,那可是醉欢楼中千金难买的桃花酿呀!”
说到这处君梓看向已经倚在窗旁看向里头的君如许,淡淡一笑说道:“你就不怕去青楼这事儿被揪出来,然后父皇一怒之下也把你给丢出去……”
君如许眯了眼,认认真真的看着眼前早已是出落得大方的女孩。
“不会的,因为我不是君无忧那个废物,不会触到父皇的逆鳞。而且外头的世界多好呀,我宁愿像那几年那样跟着卫忠在边疆之上,也不想呆在这深宫之中……”
君梓拿着那尖尖的筷头摆弄着碗中的吃食,笑得有些讽刺了:“哦~这般说二哥倒是清心寡欲,就连这皇位也不在乎了?”
君如许那提着酒壶的手微微一晃,有些愕然抬头望向君梓,因为在所有人眼中君梓一向乖巧贤淑,怎会说出这般尖酸刻薄之话?
只因说了那个人的不好?
看着君如许的反应君梓也就是淡淡一笑:“怎么,二哥?难道梓儿说错了吗?”
那微微上挑勾起的眉眼,艳红从唇瓣尖酸刻薄的话语,此时此刻的君梓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那般……
因为刚刚君如许说了一句话‘君无忧那个废物!’
她的无忧哥怎么会是废物呢?
若他是废物,这皇宫里的这些人还不直接去死了算了……
“梓儿……?”
君如许一个翻身跃进窗子中,看着烛光下那个单薄的身影,喉咙有一瞬间的苦涩:“没错,你说得没错……!”
咬着筷尖儿君梓淡淡的笑了:“既然没错,二哥何必紧张?这乌孙国中在你眼中除了太子的母族不正是没人是你的对手么……?”
酒香缓缓在屋中散开,君如许那倒酒的手微微一顿,看着君梓。
“这无关能力,无论谁强在父皇在位只是我永远只是这个国家的皇子,我的责任便是守护这个国家。而最终决定不都是那一封圣旨说了算……”
君梓笑了,咯咯咯咯咯的笑了出来:“二哥,父皇会死的,圣旨是人写,最终还不是强者说了算?”
眼前这个妹妹,一直以来君如许都未曾看透她,只是她一向装的乖巧。
而今日终究是什么事情刺激了她?竟是可以说出这般大不敬的话语……
看着君如许那探究的神色,君梓也只是扯了扯嘴角:“哥哥可别这般看着我,这深宫大院之中又有谁是真正简单之人,我想二哥也一定不简单吧?”
说完。
君梓伸手拿过君如许手中的玉杯,仰头一口饮尽那醇厚的桃花酿。
又伸手解开那精致包装的甜点,里头的桃酥似乎还有淡淡的温度,君梓捏了一块桃酥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着,红红的小嘴儿堵得鼓鼓的含糊道。
“这新鲜的桃酥二哥的脚程倒是厉害,这第一楼离着乌孙的路程可止百里……这桃酥竟还是温热的……”
“我想以二哥平时交我那功夫的手段可不止那些……这武功和谁学的?卫忠?”
君梓自顾自的摇摇头头:“卫忠还配不上教导你……难道……”
君梓弯了嘴角:“是父皇?”
君如许狠狠一震,很是惊讶的看着君梓,今夜这个女孩给他太多的惊讶了……
果然如此,君梓娇笑出来。
“今夜也是父皇叫你来试探我的?”
君如许抬头,坚定的缓缓的摇了摇头:“不是……”
“恩……我信了。”
这时君梓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君如许行了个大礼:“这些年梓儿多谢二哥照拂了,日后若是多有得罪希望二哥勿怪……”
听得那生疏而冷漠的话语君如许喉间发苦:“梓儿……这些年来我带你如亲妹妹,我们身上都留着父皇的血脉……”
“我知道,可是你是他的敌人,今后你必会不择手段的伤他……”
“他?谁?君无忧……呵呵呵……十年了,待你十年还不如他那几年的感情。”君如许垂了眼眸,看着手中那微微晃荡的杯中酒水。
“你待我十年,但他在那年却给了我一条命,没有他三岁那年我便早就死去……如许那是不一样的,这世间谁也比不过他。”
“你是待我最好的哥哥,而他却是给了我命的人……这十年我从未骗过你,而他也是父皇的儿子,留着父皇血脉的皇子。”
君如许起身,一如既往的摸了摸君梓那乌黑的秀发:“若是到了那一天我留他一命……”
君梓再次欠身行礼:“我待他记下了……”
“如今只求二哥莫怪君梓……”
“我不怪……要怪也只是怪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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