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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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在不在?”我问。

还不到9点钟,我就走进了“昨日重现”咖啡吧。

服务生说秋姐刚走,我感觉到有些失望。

我问秋姐还回不回来?服务生说一般情况下都会。

回来就好,我打算把今天在刘至诚面前的义举好好跟她和王建南说一说,让沈美人对我另眼相看,要让她对当年说我“像一个叛徒”的话感到后悔。

我要了半打啤酒,等了半个小时王建南才赶过来。

王建南屁股刚落下,我就眉飞色舞地把今天和刘至诚之间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我失望沮丧到了极点,王建南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很平静地看着我。沈秋这婊子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让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找到。

王建南一点也没有表扬我的意思,好像觉得我这样做完全应该,甚至这样做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仅没得到表扬,他甚至还批评我,说我当初太贪婪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是的,我们都清楚,这件事的最坏结果可能是玉石俱焚:也就是说虽然剩下的债务全部算在了他刘董身上,但还不还款他也许还有周旋的余地。而我和王建南将从公司一无所有、两袖清风地滚蛋,半年的心血全部泡汤。

我后悔不迭,居然端起了酒杯,把医生的话抛在脑后,反正林未晏今天已经到上海出差了,她不可能知道。

王建南安慰我说,最坏情况出现的机会很小,毕竟刘至诚一个人顶下这个广告公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除非他存心跟我们斗气,再说就算如此,凭我们以前的业绩,还可以从头再来。

已经10点半了,估计沈秋不会再回来。

半打啤酒都已喝完,在王建南的劝阻下我喝得很少,他的酒意却在郁闷中被勾引起来,我只好请他到别处去。

我想起了一个地方,我最近一直很想再去。

在“卡萝酒吧”一坐下。我就想起了那天算命人说的那两个字,也想起了本来应该和王建南好一场的女孩敏敏。

我提起敏敏那件事,王建南说其实不能怪我,大家都太着急。

“只有红姐不着急,一年多不给你打电话。”我说。

“红姐走上这一步,说明她在一些大的事情上看穿了,在一些小事上没看穿。”

我知道他的什么意思,比如说红姐当年拒不接受王建南的钱,因为她认为这样做就玷污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就成了妓女,王建南就成了嫖客。其实如果她把这种事看穿,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经济压力,也不用走上绝路。我借题发挥,对王建南说:“对感情应该有原则,但也要有灵活性。”我接着劝他说:“你在公司里从不下水,在圈子里显得太另类,很多客户会一直把你当外人,对我们的发展不利。再说你以后还要为红姐的女儿付一些经济责任。”

“我对这种事并不反感,我们情况不一样,我只是觉得嫖娼没太大意思。”王建南说。

王建南的话我当然理解,他可能是不想浪费钱,这理由让我觉得十分受用,于是接口说:“我今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如果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马上走。”

“先喝酒吧。”他说。

很久没有这样爽快地和哥们一起喝素酒,没有粉子的诱惑,只有重新找回的友谊,而且我还觉得,下午以来一直还隐隐着痛的脑袋,现在居然然一点也不痛。

转眼间,一打啤酒已全部喝完。

“你现在想不想和沈秋一起?”我又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我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沈秋。”

“不会嫌弃她当年卖淫?”

“不会,其实一个女人重新去爱的时候,她又拥有了贞操。”

“那你咋个到现在还不接招?你们在一起会很不错。”

“她需要一些准备。”

“是不是离婚需要花钱?”

“和钱没关系,心理上的准备。”

“心理准备?”我张大了嘴巴。

简直莫然其妙,相爱是一种很爽很幸福的事情,又不是像红姐一样去跳府南河,怎么还需要“心理上的准备”。

王建南的表情变得很痛苦,狠狠喝了一大酒,接着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她们只对爱情动心,对男人无动于衷,这样的女人并不少,你只是不注意她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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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些明白了。

我想起了和沈秋在一起时,她言谈举止间流露的一些细节:她常常顾影自怜的样子;我和刘至诚讲段子时她愠怒的表情,她有时看着王建南却又略显呆滞的眼神。

我知道这种情况叫“精神恋”,这样的女人在80年代特别多,越美的女人越容易搞精神恋,我朋友张乐的姑妈是当年的大美人,48岁了依然光彩照人,80年代成都文化界有一半男人为她疯狂,她一直没结过婚,也从没见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真正在一起,张乐说他姑妈可能还是处女。不过她们当然要恋爱,她们的恋爱方式其实是把男人对自已的爱做为一面镜子,通过镜子的反射来爱自己,男人的身体必须远离。

这样的爱很可怜,以前有位台湾女作家最后用一根长腿袜自杀,当时有人说那就是“精神恋”带来的悲剧。

男人的精神恋更糟,其实就是“撒娇派”,不仅撒娇,还热衷于各种荣誉,搞个人崇拜,经常玩失踪游戏以引起别人重视,甚至有可能吸毒。刘至诚有一点这种倾向,他办公室挂满了各种莫名其妙的光荣玩意,我现在就祝愿他撒娇致死。沈秋玩“精神恋”,最倒楣的当然是王建南,他老公倒还可以找找外遇。

我也理解了,难怪我和王建南上次碰见沈秋老公和小甜甜在一起时,他显得那么宽容。

“沈秋一直以来都这样?”我问王建南。

“你还记得当年在歌乐山吧,我们那时候很幸福。”

“她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幸福的女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女人各不相同,你想过没有,以沈秋的姿色,她可以在高级酒店被男人包起来,会被抓起来劳教吗?”王建南重重地放下杯子。

我想起糖酒会认识的女孩“小沈秋”,那天晚上她也算是卖淫,她当然不可能被劳教,不仅不会,正如刘至诚说的那样,她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那沈秋是在什么地方?”

“在火车站最低档的旅店,男人只需要花10块钱,一包烟的价钱啊,就可以——”王建南的话近乎哀嚎。

只花10块钱!太好了,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事。该死,我的脑袋可能真被撞成了一个混蛋。不堪回首,难怪这么多年王建南决不再提起这件事,难怪沈秋会渐渐习惯“精神恋”,以沈美人的心性,在那种地方被男人肆意地蹂躏,现在恐怕碰一下男人的身体,也会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可能王建南今天的酒喝得太多,也可能是我今天的表现让哥们更看重和我的友谊,所以王建南掏心掏肺,第一次把沈秋卖淫的真相说了出来。

本来我以为,他知道得可能不比我多。

王建南说的这些事,我一点不怀疑,我以前一直没有从逻辑上去推想过,首先,沈秋家境不错,她不至于为钱卖身,就算为钱,也一定会选择更好的方式,当年重庆有很多款爷围着她转。

如果是为性的话,她不是在和王建南恋爱吗?那沈秋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步,其实我不问也知道。

“沈秋怎么会这样自暴自弃?”我还是问了。

“你和周家梅恋爱过,你应该理解。”

我当然理解,80年代的恋爱都很疯狂,我和周家梅在90年代初还体会过,我们那一代人当时的恋爱不仅要操气质,甚至还有人用命来换。

“你们几天一封信。”

“三天。”

“那时候也没有电话。”

“对!有段时间我们失去了联系,沈秋完全疯了。”

我想起第一次和周家梅约会时,她说女人在绝望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女人的确比我们更了解女人。

这些年来,我总是用JB来思考问题,去理解人生,记得王建南说我这种思维不完全对,不能搞“一元论”。

当时我就说,不用JB思考问题,难道用逼来思考。

于是我们争论究竟应该是枪指挥脑,还是脑指挥枪。我坚持认为,用**来看问题,更直接、更简单,也更容易找到正确的答案。

现在我明白,人世间的很多事,仅仅用**来解释,是解释不通的,比如沈秋卖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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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卡萝酒吧”,我和王建南都已经醉眼迷离。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丛夹竹桃说:“你去年和敏敏在那里的事,我都看见了。”

一阵愧意涌上了心头,激灵之下我的酒意减了三分,清醒了不少。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想起算命人的话,我心里很不平衡。我一定要带王建南去一个地方,来做为对多年来他的补偿,我相信他一定会喜欢,把他扶上车时我说:“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王建南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地方,他的确没有表示反对。

把他扶上车,我从锦江大桥旁拐上人民南路,我往城南郊外方向驶去。

我知道一个地方名叫“怡香院”,是原来我们公司经常招待客户的地方。

“怡香院”是一个度假村改成的著名风月场所,那里小桥流水,竹影婆裟,曲径通幽,一幢幢别墅点缀其间,最兴旺的时候,那里的小姐多达上百个,平时也有好几十。

我和老板去过那里,每次都是黄昏,因为那种幽雅的环境特别适合在雨后的黄昏把玩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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