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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通透。

高一的时候，有一位品学兼优的同学因病离世，当天下午全班同学为他默哀了一阵。后来敖欢欢将她带到那位同学生前住过的医院，说道：

“如果要送行，得在这里送啊，这样他才能看见我们……但是这个时辰了，他可能已经走了。”

苏小鲤心情沉重，更直觉她言语之间毫不忌讳：

“你这样说，我背脊寒毛都竖起来了……”

敖欢欢拉起她的手，指引着她找到医院太平楼，说道：

“你看，这地上都是他家人为他送行的纸钱呢，他是个好人，又后这么多纸钱供养，走得可好了……要照我说来，人的眼界实在很浅，谁说一世死亡就是终结，三界轮回，亿万年间不过眨眼，要走的路还很长。”

苏小鲤虽然不是头一回听她疯言疯语，却是第一次迷失在她的嗓音里，思考她说的所谓轮回——如果真的有轮回，你将在何处，我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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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欢欢对“人”的兴趣实在不大，敖欢欢的成绩实在差得翔都出不来，然而苏小鲤却是真的体会到敖欢欢很喜欢水——因为她们考的都是省的名校（尽管苏小鲤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敖欢欢能考得进来），故而校内各种设施可谓一应俱全，体育馆是作为全市大小体育体能考核考场，另一侧的游泳池占地面积不亚于体育馆，水深最高处足有八米，跳台约亦近一米高矮。

反正那游泳池没水的时候，苏小鲤是不敢站在上面往下看的，至于敖欢欢——她从第一眼看见这个游泳池开始就像找到心爱的恋人一般，即使体育老师明确告诉她这池子没这么快开放，敖欢欢还是依然故我，甚至还用一种类似于痴//汉の神情，绕着那游泳池外围逛了一圈又一圈。

事实上，举凡那游泳池内部开放、或者校内举办游泳比赛，敖欢欢必然积极参与，从不缺席。

至于敖欢欢第一回下水忘记有泳衣这回事，甚至哭着喊着果泳也行——这么丢脸的事情苏小鲤就不想提了。她几乎要怀疑起来，敖欢欢泳姿如此熟练，却唯独忘了泳衣，难不成那人游泳从来都不穿泳衣的吗！

抛开虚无的外表、身高、体重，苏小鲤觉得在水中酣畅的敖欢欢最是好看了。

欢欢的身体一沉到水里，就仿佛被人抽掉了骨头，水波一圈一圈地打上她的肌肤，如同一袭水蓝轻纱、自在逶迤。她披着轻纱，穿行在起伏的白浪里，时而仰首飘浮，时而凫水推波，八米水深的水压她却是似无触感，在水中袒露喜悦，载歌载舞——仿佛这泳池里已是她一人的海域，千叠浪，碧波横都是她一人的随心所欲，她便是此处的主人，碧蓝海里的公主。

苏小鲤站在泳池外、正是心荡神驰，忽闻坐在跳台上的教练不知第几次地吆喝了起来：

“快，那高二的敖什么欢又沉下去了！是啊，三分钟了，这都第几次了，你们快把她捞上来，这人怎么老是游着游着就睡在里面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生今世（7）

敖欢欢是一个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的人，她除了记得自己活了一千五百年之外，对凡间现代的时分秒感觉不大——因此她就老搞不懂，为什么凡人要纠结于什么什么生日，什么什么节日，什么什么纪念日，其实这些日子除了对促进经济、推动社会发展有助益之外，好像就没别的好处了吧。

当然，小鲤每一世的生辰死忌她都是记忆犹新，尤其是死忌……这个中缘由我们就不在此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