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做好防御雷电、强降水和短时大风的准备。”
新闻报道的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有人突然放掉了电视。取而代之的是人的对话声:
“看来这几天里我们是走不掉了……”
“这不正好将手术做完再走嘛,这是连上天也批准的事情。”
“对对对,我们这是在做善事……哎,好不容易终于弄来人了,我可不想再出岔子,我去看看那供体麻药过了没。”
随后是一阵拖鞋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在自己手臂上擦上酒精、碘酒……这样的情景很熟悉,似乎不久之前才发生过。是啊,那天欢欢也在,她就陪在身边来,等着那位中年的女医师抽血呢。
针管扎进血管,针头冰冷冰冷得甚至让她一瞬间便清醒过来;然而,针筒里面的液体一点一点地推进血管里面,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最后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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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将醒未醒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衣服,那只手在摸上她的脖颈上时、使了点劲儿。
她以自认为是挣扎的力度反抗了起来,她试图举起手去阻止,她想说“不要,这个不能拿掉”。
这个是敖欢欢给的同心结,那吝啬的二货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呢。
可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却是一声一声似有若无的抽气,她的手搭在那只抢走同心结的手上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体温实在太低,那女护士打了寒颤,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神蔑视着这具毫不安分的供体,护士提议道:
“要不给她加大麻醉剂量吧,不然怎么做手术啊。”
她的手不敢离开护士的手,指尖在无意之间勾住了同心结的活孔;那护士厌恶地拨开她的手,两人一拉一扯之间,看似结实的绳结就这样散掉。
护士撇了撇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地将那段红色的绳扔在地上,啐道:
“垃圾玩意儿。”
她感觉很茫然,一双手无力地向前抓了几下,又软了下来。
右侧有一道黑影阴恻恻地投影下来,面上蒙上了绿色的口罩,身穿无菌手术衣,五官背光——护士慢慢地帮她解开衣服。
她似乎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所预感,一双眼努力地半睁着,拼命要看清楚那持刀的人。她要看清楚,到底是谁这样害她,这样糟践她!
窗外蓦然响起轰然雷鸣,声势浩然,似是想要震碎那扇挡风的薄玻璃,长驱直入。狂雷暴雨再无顾忌,
持刀的医生手颤了一下,他不断地跟自己说这种事既然已经做过不少了,多一件又有什么差别——何况他这是找了多久才终于找到的供体,这个人肾脏相关的七项指标都跟院长都非常契合,只差这临门一脚了,只要那院长好起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在医院的职称、分配等等好处了。
他正待下刀,充当临时手术室的出租房里只听得“啪”的一声,满室幽暗。
主刀的医生心情明显烦躁了起来,隔着口罩直接就叫骂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做事啊,快去把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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