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他其实根本也没同意分手,是我一直坚持,还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再见到他,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就算在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他也只是体贴、周到,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讨好我似的,让我很不适应。
一看见他就心乱如麻。我只想躲得远远的。
而且最近很忙,领了证,正在筹备与张总的婚礼,她还想出国蜜月旅行。还有收养小容的事情也决定了,要准备各种申请资料,办理手续。张英格外热衷于办理这些事情,似乎这对她来说都是多么新奇的事,值得她用全副精力去打点。而我不得不肩负起监督她接受治疗的事,因为她讨厌去医院,更讨厌那些会让她疼痛和呕吐的治疗。
我几乎是以飞速在升迁,全公司都知道我即将成为下一任总裁。尽管张总安排了她的助理和新任命的总经理帮助我,大量需要重新学习的东西还是差点压垮了我。此刻我的确十分感激曾经有过两年给徐清做助理的经验,多少算是有点帮助。
刚毕业的应届本科学生,并不是很容易找到理想的工作的。几次同学聚会上,我都听见大学的哥们儿苦闷抱怨工作和专业屁关系没有,工作和专业有点关联的抱怨工资是多么的低,最后纷纷结论道还不如去搬砖。我当时没有那么多想法,徐清早就跟我说,毕业了先去给他做助理,不喜欢再换,慢慢找,不着急。
其实徐清真的对我挺照顾,我这辈子都会感激他在我大学的时候帮了我一把,没有让我因为家里缺钱而辍学。让我爸安心做完了手术,让我安心读完了书。
当然我和爸妈说的是朋友借的钱。这笔钱我一直没有还,也没有提过要还,徐清也没提过。
也因此,我和徐清的关系,总让人难以定位。
对于徐清来说,那只是很小的一笔钱,可能我还不还他都无所谓。何况两个人认真谈恋爱,谁用了谁的,根本不会去计较。
大学那两年,我搬进徐清的房子和他同居,基本上确实是他在养我。毕业之后,在很多人看来,也是我凭借私人关系得到了助理的工作,徐清付我工资,照样是他在养我。
他的朋友说他是我的金主,这话我听到过。
至于我的朋友,我甚至羞于向他们提起这件事。
然而我当然觉得委屈,当然觉得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是羞辱,在徐清面前,我不是不自卑的。为了改变这点,我投了无数份简历,最终得到了满意的工作。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做出人生中的重大决定,徐清一直都在支持我,哪怕是因为当时他对我失去了最初的热情,我依然很感激。
我不曾预料到,有一天徐清会放低姿态来要求复合,我还以为他早就另结新欢了,毕竟他有个开酒吧爱拉皮条的哥们儿,而且长得也挺帅。
我告诫自己不要再犯蠢了。现在的生活很好,虽然张英的病磨得我心力交瘁,但看到她每一天都坚持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愉快,每一天都由于能多做一点想做的事情而满足,率性而为,肆意张扬,我又想尽力多帮她一些,就算是报答她对我的提携,还有感激她把小容带来我身边。
张英生命里的最后一年,总让我想到一个词——燃烧。热烈的、炽烈的,燃烧掉了所有的热情和生命力。那年年末的时候,她的病情突然急剧恶化,无时无刻不在的疼痛把她折磨得好像一株被抽干了水分的花,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就连小容,见到她的样子,也偷偷问了我好几次妈妈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不是以后不能陪他玩了。
有时候我会联想到自己,可能也在徐清身上把感情都燃烧完了,今后也没有力气再去爱上个什么人了。
我想,等张英走了,我就专心带着小容,把他养大,然后我就可以像张英一样,肆意地去挥霍余下的生命了。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徐清的事,见了面,也只好当做个普通朋友相处。
懦弱存在于我的性格里,从小到大,我习惯于听从别人的意见、选择和决定,因为我一直在逃避。徐清也抱怨过我不爱说话的性格,说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其实我只是不敢说,甚至不敢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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