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叔一家子人都是老实巴交总易被人欺负的那类人,我望着终于不像几年前一样怕我的岑婶道,“您不吃?”
“我吃过了的。”
我点点头,“那您将汤往保温桶里装着,等下我让司机给岑叔他们送过去,医院里估计更冷。”
岑婶吃惊的望了我一眼,嗫嚅着。“这样好吗?不会太麻烦司机师傅吧?”
“有什么关系,他们领的就是这种薪水。”
岑婶煮的汤从来都是香气逼人,不知道从我住到她们家多久开始,见我不太喜欢油腻的菜色,豆大的油珠子便从岑婶的菜谱中消失了。我很感念她的这份细心,虽然我从未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这次真是,太感谢你和夫人了。”岑婶在一旁局促的摩擦着手掌。
我艰难的将嘴里的汤咽下。“这是应该的。”
那天夜里,我本来是打算只让司机送汤去医院的,不过后来想了想,我叫住司机又多带了一件自已的衣裳过去。
在病房外面的电梯门口我让司机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拎着保温桶往岑叔的病房送去,看到岑素开了门,他好像与司机简单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司机往我这里指了一下,我握打火机的手一紧,低低咒骂了一声赶紧重新走进了电梯。在我转身电梯门关起的刹那,我好像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往前跑了几步,然后一个声音被阻挡在电梯门外。
直到进了母亲的病房,我握紧打火机的手指都还未松开。
“这么晚你还过来?”这是躺在病床上戴着老花眼镜看书的母亲问我的。
我将手上的另一桶汤放到她的桌上,拿出一个洗净的碗为她盛上。
母亲安静的盯着我许久后问道。“老岑的儿子做的?”
我毫不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扯扯嘴角说。“是他老婆炖的。”
母亲没有接话也没有接碗,我就将汤放在她伸手能够得着的地方,也陪着她一起静默。路莎随时都伺侯在母亲的身旁,可此时她居然不在,我有些疑惑。
直到母亲放下手头上的书,开始喝汤的时候,我走到窗户边上,将窗户打开一角,以背抵在窗台上看我的母亲说。“抽根烟可以吗?”
她又抬起那双不大精神的眼睛望了我一眼,没有拒绝,只是说:“还是少抽一点儿好。”
我点了下头,却还是照抽不误。冷冽的风拍打在我脸上,其间还夹杂着被风吹进来的些些雨末儿。
直到母亲将那碗汤喝完,我俩都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一根烟抽完,我等烟味儿散尽之后便合上了窗户,墙上的空调还在不停制造着暖空气,只是相比冷空气的侵袭,它升温的速度有点儿慢。我转身的时候恰巧看到母亲一边往上提着被子一边用着一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望着我。
与她对视片刻后,她率先将脸移了开去,有些不太自然的问我说。“现在,你身边就没有个体已的人?”
我意外的闪了闪眼珠,几年前当她发现我跟许多个男人鬼混的时候,那滔天的怒意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见我没有回答,她又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怒瞪我问:“你那臭毛病就当真改不了了?”
“改不了了!”
一丝绝望的神情爬上她的双眼,头一次,我对我母亲产生了愧疚的念头。她的胸口巨大的起伏了几次,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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