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穿着一件单白的对襟长袍,一个轻容蝉翼纱困困顿顿的绕过去,笼得云里雾里一般。春日正浓的时节,凉意只轻微的一点点,他却还围了一只大毛的雪貂在脖子上。这般的华贵,倒是显得一个小小的人影格外单薄弱气,又格外的刻薄。
乾万帝皱皱眉,张阔在一边眼神一动,过一会儿默不作声的用金盘捧上来一裘一斛珠。乾万帝拿在手里,走过去把这小家伙团团起来裹在怀里,问:“那一把大盐好吃吗?”
明德顿了顿,冷笑说:“世人都说皇上是宽仁之君,这一番体贴臣子的心意,我都忍不住要上表赞颂了!”
乾万帝故意问:“怎么上表?用勺子上?”
明德一手推开他,一手想站起来。乾万帝搂得很紧,一只手臂牢牢的从腰里圈过去,强迫明德蜷在自己怀里,一低头就可以咬到他薄薄的耳朵尖。
“一早上起来就先后打杀了这么多人,闹得大家都不安宁,你啊,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这宫里,一辈子什么地方也不去,不然天下人都被你搅得不得安宁!”
明德别的都可以忍受,偏偏这话最忌讳。当下一推乾万帝猛地站起身,哈哈一笑问:“——别的地方可以不去,每天早上给您那贤妃拜谒觐见总得去吧?”
乾万帝一愣,随即一伸手把明德拉过来。这一把拉得很猛,明德踉跄了一下,被凌空扛了起来,然后几步过去,被按在了大大的躺椅里。
雪貂长长的柔软的毛在下巴上扫过,脖颈白得几乎透明,一眼就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脉,顺着锁骨温软的皮肤一路顺延往下。轻微而略显仓促的脉动,那样无助的在乾万帝指腹下突跳着,好像稍微一按就断了,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被损坏了一样。
乾万帝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嘶哑,低低的几乎不闻:“……我倒要看看谁敢叫你去觐见……觐见我你都滑溜得跟泥鳅似的,还敢去见别人……”
帷幕后伺候的宫人默不作声的退下了,慌忙间只来得及放下纱幕,外边的摆设还隐隐绰绰,仔细一看一眼就看得穿。
明德脸色又羞恼又气愤,狠狠的在乾万帝手上咬了一口:“放开!”
小家伙牙齿尖,一口糯米小牙,一咬一道血痕,刷得渗出了一滴滴血珠。乾万帝想都没想就把流血的虎口塞明德唇间去堵住了他的嘴,明德皱着眉,要狠命去咬,却咬不动,一股血腥气直冲太阳穴,头上突突的直跳,要是手边有刀子,说不定他已经一刀把乾万帝捅穿了。
乾万帝一手按着他,一边低头去亲吻他的眉心,一边低声哄:“乖,听话……看你这个小样子,跟我怎么欺负你了似的……”
明德抓着他的手想推开,但是乾万帝一手就满把抓住了他的五个手指,攥在掌心里。指尖细细巧巧的,带着轻淡的红,完全看不出来这双手曾经挽弓拉弦、箭指天狼,胆寒了茫茫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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