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
“杨将军,你冷静些!”一位较年长的将士拉住了他,宽声慰道,“云国人只是引诱我等出城与他们一战!决不能轻易中了他们的圈套!”
“战就战!有什么可怕的!”另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则是大吼道,“我们窝在了这虎头关许久了,关城里头的粮食将要用尽,如今其他地方灾祸连连,圣上下令粮食救济灾民,那么到我边关将士这儿,能有多少?还不如杀出去,抢了云国的!我早就受够了这窝囊的样子!是大丈夫就摩拳擦掌的干上一场!”
“闭嘴!不要冲动!要是云国设置了埋伏呢?你们用什么去跟他们打?”
“不过是一死,有何畏惧?”血性被激了起来,几个人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能够说服谁。最后还是那年长的一槌定音,沉声道:“你们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虎头关前方蜿蜒的山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儿人行过的痕迹。两旁的山坡上,积着厚厚的雪,折射出了太阳的光束。杨昀站在了城楼上,手指向了远方。在十里十里开外,是云国大军驻扎的地方。他们可以派骑兵出去突袭,就算被云国人发现了也能够顺着原路赶回来。若是云国大军追来,便就在这山谷里头大干一场,又如何?杨昀的眸中闪着亮光,越思索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合理。甚至脑海中还出现了幻想,云国全军覆灭,而他骑着高头大马回到了凤城,万人迎接。老将军的劝阻,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冬日里头的天,原本就是阴沉沉的,早早的便入了夜。吱呀一声响,虎头关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了。寒风在夜中呜咽作响,灭了火把的光束,一列列的骑兵在暗夜中悄悄前行。这杨昀和那几位年轻气盛的将领一串和,便在夜里带人出发,而年长的几位将军,此时就算发现,也来不及追回他们。月光如同清冷的水光,流淌在了洁白晶莹的积雪上,在背后一长串脚印留下。
山坡上忽然亮起了几点光芒,仔细一看便又消失不见,就像是那荒坟处燃烧着的幽幽鬼火。耳旁似乎听到了一些轰轰的动静,杨昀一挥手,身后的将士便全部停住。距离逐渐地逼近了,依稀可以看见云国军营里头篝火的光亮。“将军,您有没有听见那轰隆的巨响?”有人开口问道。阴冷的风刮过了脖颈,引起了一阵瑟缩。背后那轰隆的响声从微不可闻逐渐变得清晰了。“是雪块从山坡上滑下来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一股子被死亡笼盖的恐慌在士兵中蔓延开来。“点起火把!”杨昀勒住缰绳,手轻轻地拍着,安慰那躁动的马儿。一片火光照亮天气,冰雪的碎屑溅到了脸上,那雪块崩塌移动的速度,用肉眼几乎难以分辨。杨昀还没有下命令,大队的骑兵便拍马向前狂奔去,生怕慢了一点就被这积雪给掩埋住了。马儿的嘶鸣与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从马上滚了下去,被后头的大片骑兵践踏,有的人则是拉在了后头,连人带马都被掩埋了。只有狂奔出这山谷才是安全的,每个人的心中都这般想着,真是恨不得肋生双翼。
幸好这儿离山谷的出口极近,仿佛狂奔了许久,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整列兵马,剩者十之二三,还皆是灰头土脑的狼狈相。杨昀还没来得及舒出一口气,前方便忽然变得通亮,黑压压的一片,像是早已经在这儿等待着他们主动落网。殷云容拍马上前,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她说道:“杨将军,似乎比本宫想象的还急不可耐,到底是太年轻气盛了。”
杨昀见过殷云容,就在风都的皇宫中,他没有看仔细她们的神情,可是对自己圣上那穿心一剑可是记忆犹新。直觉告诉他,这云国的公主与圣上有着千丝百缕的联系,似是爱亦似是恨。云国发兵是为了江山?还是为了报那一剑之仇?他看着殷云容,面上的神情不卑不亢,也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他和身后剩余的士兵,今日要么战死,要么就做了云国的俘虏。蔓延在大家周身的是一股子绝望而悲伤的氛围,还夹杂着方才未退去的些许惊恐。寂静而沉默,过了许久,杨昀才开口:“你背叛了圣上。”
“本就是云国的公主,何来背叛?”殷云容冷笑一声,杨昀的面容在她看来,更是碍眼至极,“本宫与谢容华之间的恩恩怨怨,岂容你这个外人来置喙?”缓了缓脸色,她又淡声说道,“没有退路了,你们是降还是不降?”
☆、计划
山谷里头的雪掩埋了那突袭的士兵,同时也阻断了云国军队前行的道路。残留着的人,包括杨昀都成了云国的俘虏,而虎头关内的大军无法出来营救。天寒地冻,等着这积雪融化了更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夜里,篝火照亮了整片天际,一闪一闪的寒星与那弯冷月相映衬。三三两两的士兵吆喝着,大口饮酒来驱逐寒意。
殷云容在帅帐里头,始终无法安眠。翻来覆去,都是谢容华那双带着冷意的眼眸。想来这边的消息传入了凤城之中,她应该更恨自己吧?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个中滋味只能够由独自咀嚼。掀开了厚重的棉被,看着自己布满薄茧的手,在烛光下,似乎能够看到上头沾染的红色血迹,这将伴随自己的一生,始终洗不去。为什么会走到如今的这步田地呢?她微扬起头,认真的思索着。这善意或是恶意的欺瞒呐,就像是一条宽大的鸿沟,将两个人彻底地阻隔开了。她曾想着,站在谢容华的身侧,看着她君临天下的那日。为了她,自己真的是什么都能够放弃的。双手逐渐地握紧成拳,贴在了胸口,感受着那扑通扑通的跳动。被锦衣覆盖住的地方,有一道显眼的疤痕,这世上再好的灵丹妙药,都无法抹去。为什么她当初不能够听自己解释一句呢?为什么能够如此狠心的就下手呢?脑中的思绪翻江倒海,殷云容面上的神情,满是无奈与悲哀。
辕门外,旗帜飘扬。
迎面而来马车在雪地上留下了两道车辙,守岗的士兵伸出了长戟,满脸严肃。车夫吁——地一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扶出了里头的人后,又驾着车快速的离去。所来之人是一个穿着灰衣披着狐裘的女子,她的眉头紧蹙着,似是在隐忍着什么。军营里头不允许闲杂人等通行,再看见她出示的令牌后,才让出了一条道路,恭送她的背影。
帅帐里头原本翻来覆去几乎一整夜的殷云容,好不容易陷入了睡眠中,又被这忽如其来的动静给惊了起来。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刚想出声斥骂,营帐的帘幕便被人给撩开了,冷风灌入,激的她又重新缩回了被窝中。初醒时眸子惺忪,还笼着一层薄雾。进入眼帘里头的人,好一会儿才看的清清楚楚。“是师姐啊,你怎么来了?禹州城出事了么?”殷云容打了个呵欠,懒声问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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