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听这些,程玉青的心态平和多了,「我的下巴和嘴唇还是麻,什么时候能恢复?」他本以为做了手术就好了。
何砚有点为难,「神经的事,怎么讲呢?可能明天就好了,可能过两年好,也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怎么跟失忆一样?」程玉青想起肥皂剧里的情节。
何砚笑了,「我给你开个药吧。你记着,弥可保。坚持吃,应该会舒服一点。」
「好。」程玉青点点头,忽然想起个问题,「要是这辈子都好不了,那我亲嘴的时候,不是永远不能亲下嘴唇了。」麻痒刺痛的感觉一经接触,更加鲜明。
何砚心想,我倒不嫌弃,面上教训他,「你呀,没伤到运动神经就谢天谢地了,想些什么乱七八糟。」
小青年憨笑。
两人走到诊疗室门口。
程玉青拉了下他的白大褂下摆,低声说,「何神医,我在T大,没课的时候,能不能找你玩?」
T大也在学府区范围内,离医院只有三站路,说不定以后能时常见面。何砚心神一荡,就要答应,临到嘴边却说,「你看见了,我忙得很。」
程玉青不以为意,「我又不天天缠着你,你别有空都说忙就行。」
何砚没正面表态,「你记着我的号码,方便复诊。」
第二天查房,何砚果然不在队伍中。
囊肿塞是个假牙似的东西,不过是向下凹陷的,中间有个眼,戴在26拔除后留下的空洞里,等待囊肿缩小,再行刮治术。
出院时程玉青又称了下`体重。60,整整瘦了十斤。
管床医生交给他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三颗牙,他被拔掉的牙齿。
手术后迷迷糊糊的时间里,妈妈曾经给他展示过,但后来清醒了就没见了。程玉青还以为扔掉了。
管床医生说,「何教授帮你留着在,他说昨天忘给你了。」
程玉青小时候听说过牙仙的故事。妈妈讲的,美国民间传说。孩子们把脱落的牙齿藏到枕头下,晚上,牙仙就会趁他们睡觉偷偷拿走,并为他们实现梦想。
他听说之后好生气,因为妈妈是在他牙齿换完后告诉他的。他的乳牙全扔了啊。
程玉青晃了晃瓶子,牙齿在里面叮当作响。
不知道牙仙能为了大人显灵吗?
第八章:差旅
缘分很大程度上是种心理作用。心里有那个人,相隔千里,眼里也处处是对方的影子。心里没那个人,近在咫尺,也形同陌路。
何砚觉得他与程玉青好有缘。
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又见面了。
刚过完年,S市第一人民医院邀请陈主任上门指导手术。陈主任找到他,「小何,我跟医务科说了,我年纪大了,不想跑了,派你去,怎么样?」
S市是A市周边的四线小城市。何砚以前因公去过,弹丸之地,没什么特别,现在听起来却与众不同了。
那是程玉青的家乡。
他没细想,已经答应。
路上考虑是不是叫程玉青出来见个面,真正到了,又觉得他们哪有那么熟。
他们是交换了电话,加了微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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