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我没事……”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漱了漱口,我转过脸,不敢去看那刺客的尸体,余光却见姜灼半跪在地,垂着头,发丝遮住了眼睛,教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身上若隐若现地笼罩着一层伤感,而这让我跟着心口一窒,却摸不透这感觉的来源。
“彻查此事,若是放跑了一人,朕唯你是问。”邝希晴蹙着眉头扫了一眼姜灼以及她身后那具没有气息的尸体,随后对禁卫首领说道。
在我以为她会立即将在场的可疑人员控制起来进行排查审问的时候,她却忽然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我捂着伤口回过头,那些官员勋贵们的神情竟然比之前刺客出现时更加惊恐;而姜灼仍旧低头沉默着,仿佛一座雕塑。
我感觉到漫入胸口的失落远盖过了肩膀的痛楚。
这已经是今天我第三次被人毫不费力地抱起了,从一开始的惊慌尴尬到现在只是些微的不自在,不知不觉,连我自己也已经对这副身体的弱不禁风感到绝望——邝希晴的怀抱又是另一种感受,温暖、安心却不像姜灼的那样教我由始至终都心如擂鼓、紧张不已。
大概这就是难以割舍的血缘关系吧。
宫宴所在的大殿与邝希晴的朝露殿之间,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但我能感觉到托着我的手臂由稳如泰山到稍稍颤抖,可见这段距离对她来说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只是,她的一片心意,我到底不好辜负,因而只是默默担忧着即将迎来被摔在地上的疼痛,却忍住了开口要求一边的禁卫和侍从帮忙的念头。
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到了寝殿内,邝希晴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御榻之上,一边不着痕迹地甩着手臂,一边扬声唤来御医——我侧眼看着今日再次见面的中年御医,在心底为她来回奔波说了一声“抱歉”。
“御医,凌王肩上的伤势如何?”邝希晴略带急躁地问道,眼神紧紧盯着老神在在的御医,仿佛只要她一开口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就会将她推出去斩首一般。
那御医显然也是习惯了皇室中人动不动就威胁御医的做派,闻言也不惊慌,只是重复着不久前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替我把脉,又揭开了我肩膀上的布条仔细察看了一番伤口——离得这样近,我甚至没有遗漏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感慨——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受伤如我这般频繁的王爷吧。
少顷,她收回了手,回身向一脸焦急的邝希晴禀报:“回陛下,凌王的伤口血色鲜红,可见是无毒的;划口长不足一寸,深不过半指,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敷些上好的伤药即可。”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两只小瓷瓶,拔开塞子,一瓶散发着浓烈的酒精气味,另一瓶则是淡淡的药香。
“晗儿,你好生休息,朕去处理刺客之事。”邝希晴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离开了寝殿。
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需要独自面对伤口处理的恐惧感顿时将我席卷。
“殿下请忍着些,臣要为您的伤口消毒,这可能会有些疼。”御医轻轻地撕开我肩上的包扎,沉声说道。
“嗯。”我别开眼,不去看渗血的肩头,可是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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