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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无法形容此刻浮现在青年面上的，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刚刚还是万分的冷漠傲慢，刚刚还带着不屑与蔑视，在这一刻，全部都被惊喜给替代。楚言并没有做出特别夸张的表情，但是他的身体却忽然之间坐直，整个人也猛地绷成了一根弦，五官表情没有变化，可是眼睛却睁得极大，连眼底都泛着无限的喜悦。

《听见风声》里是这样改编黎越与玛丽亚的相遇的。为了埋头制造武器，黎越与他的小组被军方封锁在一个密闭场所，不经允许不可外出。当然，这个允许几乎是不可能拿到的，每当小组里有人想出去看看时，将军便告知他们：“外面的战争十分危险，我们奉命包围专家们的安全。”

黎越因为出众的智慧，从小就不合群，所以他出不出去也无所谓。但是被困了足足五年后，就算是他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了，于是他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找出了这栋大楼唯一的一个漏洞区，再花一个月，制造出了可以突破封锁的武器。

这样武器只能制造出一个大约直径五厘米的圆形能量洞，只要黎越把再按一次按钮，就会恢复原样。所以借着这样武器，黎越虽然不能出去，却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而楚言试镜的第四场戏，就是他第一次打开这个洞的场景。

一个冷血傲慢的天才，在打开这个洞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会带着什么样的情绪？他会做出什么行为？

在楚言的诠释下，黎越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外表上没有任何变化，可是眼中的惊喜却无法掩藏。他很高兴，他很兴奋，可是他仍旧是黎越，不可能为这样的事情而动容。

舞台上，青年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衬衫，用最细微的表演，呈现出了一个优雅高贵的天才。而舞台下，副导演、编剧和制片人等都连连点头，只有坐在中央的楚萧卿仍旧是那副神情，眼底颜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楚言俯下头，看向那个虚拟的洞时，他忽然双眸睁大，手指也猛然缩紧。

接着下一刻，楚言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笑道：“我的试镜结束了，谢谢。”

上一秒那位掩藏住无限欣喜、仍旧保持着自己的高傲的天才疯子，在这一刻，化为湮灭。舞台上仍旧是这个俊美好看的青年，带着温煦的笑容，沉着镇定地看下台下的每一位观众，弯腰鞠躬。

短短两分钟的试镜，至此结束！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就如同最普通的试镜一样，楚言将自己的戏份表演完了，然后礼貌地鞠了一躬，接着离开了试镜间。在他的身后，导演组的人小声地商议着，准备在电子板上给出自己的评价和分数。

楚言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他步伐平缓地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大门。而就在那大门“卡嗒”一声被关上后，讨论的声音终于热烈起来，但是当门一阖上，所有声音就都被掐在了房间里。

门外，周和辉和小助理站在不远处。前者淡定地看着楚言，后者则紧张地搓着手，小声问道：“小言，怎么样？感觉……感觉怎么样？”

自从于彤彤当了楚言的助理后，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在于彤彤的心里，世界上没有她家楚妍妍做不到的事情，能担任楚言的助理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了，她会一步步见证楚言走到更远更高的地方——但前提是不和这一群超一线艺人正面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