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难免想起景元三十七年的锦花台上,曾有人盗用荣六姑娘的画作,差点拿到锦花台魁首的事情,一时间,荣六姑娘的画艺之名四散广播,引得世人惊叹崇敬。
再加上平王、宣王的倾慕,阿凝想不出名都难。
可这会儿,这位众人敬仰的新星,却窝在昭纯宫一处昏暗角落里默默地舔手指。
挺饿的。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道怎么昭纯宫的人这样不顶事儿,就是关囚犯,好歹也有一口青菜小粥填填胃,她这儿,关了快两天了,却没一个人送吃的来。
其实,下人疏忽的可能性还是蛮小的。可她又不愿意相信,是赵玹或者荣贵妃特意吩咐如此。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何要这样对她呢?
她方才起身,脚下一软,手里胡乱抓了一把床柱子,结果就被上面的斑驳朱漆划伤了手。
流了一点血,她下意识地就往嘴里送了。送完之后,才皱了眉。她这是太饿了吧?连自己的血都添。
身上的衣裳也皱巴巴的。阿凝似乎能闻到味儿了。
不知是第几次了,阿凝又走到紧闭的殿门口,拍了拍门,“外面有人吗?有人吗?”
外面一溜儿侍卫,都跟木桩子似的立着,没有动静,更没有声音。
“你们是不是忘记送饭了呀?”
“其实我不吃饭也没关系的,但是我想沐浴!”
“不能沐浴也行,至少给我一套衣裳呀!”
阿凝一个人自说自话,又拍了几下门,外面仍然安静无比。她郁闷地往门上一靠,感觉头都是晕的。
心里愈发讨厌赵玹了。不就是拒绝他的示爱么?就小气到想要饿死她?!
还是殿下对她最好了……从来都舍不得她受苦,那回她在明玉山庄的花田里拒绝他,他也没说什么,还大方地送了她八烟松宝墨。
想到祈王殿下,阿凝的鼻子有点酸。透过门缝,她能望见外面的潋滟晴光。灵州的槐花大约已经谢了,可清陌山庄上,临仙山崖下,万花草木次第开放,想必风景仍然极好。他又有南山先生这样的友人、谢清溪那样的美人为伴,会不会已经把她抛到脑后了?
此刻的清陌山庄里,风景的确旖旎,槐花谢得铺了一地,四处都绿意浓郁。谢清溪坐在树下的美人榻上,仔细看着手上的《临仙崖图》。
她苦练那样久,最后没能如愿和荣宸比上一比。就是比了又如何?她的确不如她。
这幅画画的不过是清陌山的普通山水,可它奇就奇在,一草一木都透着一种情思在,仔细瞧下来,似乎已经不是山水,而是一种心境。这是有些人练了一辈子也练不出来的。
她的心境,平和、安宁、透着淡淡的明快,画中草木也是如此。若不论这些,单凭作画技能的熟练,也十分出众,想必也是下过苦功夫的。难怪,祈王殿下会选她做学生。
谢清溪原先以为她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姑娘,后来消息传开了,才知道原是东临侯府的小姐。传开的消息里,只有此画为阿凝做作,却不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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