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安七捧着盒梅花糕前来请安:“北疆战事吃紧,二少爷已经快马加鞭去了,走前特地命小的给公子送来的,过了仲春就吃不到新鲜的了。”
二月初,纪文洛动身去了洛阳韩城奉旨私访,知道此事的官员不超过五个。
临走前,状元郎叩开了侍郎府的大门,站在门前只说有话要说。
纪文洛洗耳恭听,半晌却面色僵硬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又将纪文洛拉到僻静处,支支吾吾才讲明白了:“文洛兄,那个……嗯……替我去看看母亲……”堂堂七尺男儿难为情成这般,如今倒被天下人谩骂成不孝子了。
待到纪文洛重回长安,时已至初夏,海棠将谢,牡丹正盛。
圣上点御驾暗地接纪文洛入宫。
干净朴素的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侍郎府门外,又悄无声息地直直去往皇宫。
书生拂袖,叩在熙源殿里天子的脚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榻上年轻的皇帝双目微阖,半倚在满室轻烟之中,看不真切。
轻挥衣袖示意纪文洛起身,便有小太监搬过来一方软凳,客气的竟不像是一国之君。
“结果如何?”年轻的皇帝声音里满是倦怠。
“此事的确非赵大人所为,却与赵大人脱不了干系。”
龙塌上的人微微颔首,示意继续。
“是赵大人的义子孙贤增所为。但臣观孙贤增并非此等善于谋划之人,胆识也无过人之处,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爱卿以为,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这样的问题最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每每听到“爱卿以为”,回答的人本身已在皇帝的运筹帷幄之中了。
纪文洛斟酌再三,方缓缓道:“此事恐怕与曹丞相有所牵连。”
“但说无妨。”
“臣在洛阳期间发现孙贤增一直
与沈岸山暗中有书信来往。”
年轻的皇帝微微睁开眼来。
沈岸山此前乃是曹丞相的得意门生。虽才华出众,颇有抱负,却狂妄自大,屡次僣越职权,而后才被贬谪出京,在江浙一带任地方知州......
想到这里,便蹙起了眉头,事情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纪文洛说完一席话便垂首等在一旁,半晌才听到龙榻上的人回了句话,“朕知道了,爱卿且回吧。”
纪文洛站起身,躬身退下。
出了宫门,皇帝钦点的御驾仍在外等候,便有太监恭恭敬敬地上前相请。“纪大人辛苦了,咱家这就送纪大人回府吧。”
纪文洛躬身回礼:“有劳李公公。”
皇家的马车鲜少有这般素敛的,一行人默默行至侍郎府,一路上并未招惹什么目光。
纪文洛下了马车又行了礼便往府里去了。远远看见自家小厮诚惶诚恐的奔出来相迎,心中暗暗添几分暖意,自家小厮总算是对自己上心了。
纪文洛正想安慰说自己无妨,谁料小武却擦肩而过,直直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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