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起初轻轻咳了两声，而后对池旭道:“……不，我明天再来，你跟研究社的新人们说一声，他们可能不让我进去。”
“嗯。”池旭心中五味陈杂，但此时也仅仅只能说出这一个音节。
“……你不必为难，我这里有很多关于那图界的情报，我可以告诉你们，凭借这些情报，我应该可以进如今的那图研究社了吧。”何起初说出的话让池旭觉得很不好受，他不知道这些年，何起初都经历了什么，才让曾经那个有些话唠但经常面带笑容的二逼青年变成现在这样……单从他的话语来讲，此时的他，是多么的自负！
“何起初，”池旭硬了硬嗓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打从你进入那图社开始，你的名单便没有在成员册上抹消过，你现在是资历最老的那图社研究成员之一，没有重新入社这么一说。”
“……”电话那头长时间地静默了，池旭似乎听见何起初吸溜鼻子的声音，大约过了五秒钟，池旭才听见何起初哽咽着，说：“谢谢你们……”
电话挂断，池旭一人静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言。
电话挂断的另一头，是一位嘴唇边长满胡渣的青年，他低着头，颓然地坐在低矮的小铁床上，昏暗而破落的室内，一时之间，只能听见青年压抑的哭泣声，以及泪水滴在地面的啪嗒声。
听说张阳回来以后，池旭立刻起身去寻张阳，带着何起初的那一沓资料。
皮靴踩踏地面发出的啪嗒声是那么的急促，直至另一双脚直直地站在池旭前方。
“池长官，张长官正在找你。”从服饰上与那图研究社成员的不同，很容易就能看出这是一名正规军.人。
池旭不认识这个人，但此时也并不想耽搁时间，他只说：“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张阳。”其实看这人的一身派头，就知道一定不只张阳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池旭阔步走了进去，果然看见张阳，以及除张阳以外的另外一人——郎凌海。
“张阳，元帅。”池旭站直了身体，对郎凌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虽然那图研究社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做军事部门，但是因为曾经当过几年兵，此时见到这样的人物，那时的习惯便又反射性地释放出。
“你就是池旭。”郎凌海转过脸，看向池旭，虽然他仅有三十八岁，但却已经就任元帅一职，池旭对他还是存有那么一丝敬意。
池旭点了点头，他大约知道这次郎凌海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你是那图研究社的老成员了，当初你在那图界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萨维·拉勒比了吗？”郎凌海并没有跟池旭做过多的寒暄，他直接问池旭道。
“是的。”池旭如实回答。
“听说你们还成了至交？”郎凌海又一次问。
此言一出，池旭大约就知道张阳到底对郎凌海说了什么“实话”。
于是池旭便接应着答道：“是的，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那件事，是真的，不是预谋。”池旭口中所讲“那件事”当然是萨维与人类签订合作条款的事情。
“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郎凌海忽然蹙起眉头，半笑半不笑地看着池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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