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唐冉给林觉浅打电话。他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电话那头的林觉浅感叹了一句:“其实当老师可能不是你们地理老师的心愿,但是他却不能摆脱现状,只好沉迷于玩乐。大概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平淡地死去吧。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
唐冉也忘了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想法,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不知道林觉浅又看了什么深奥的书了,发出这样的感叹。
本该开学报道的时间,阮簇却没有到校。班主任让唐冉帮着联系阮簇,联系无果之后只好从让班长联系阮簇的父母,却没有得到没有来报道的解释,只是顺道问到了辅导员的联系方式,说准备请一个月的假。
没几天,阮簇给唐冉回了一条短信:“没什么,你们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就在这天,许郗辰告诉他们,他和徐月分手了。
唐冉没有多问。但凡有点想法的人应该都会知道,徐月她虽然欣赏许郗辰的音乐,但是她只能听,不能唱,总归是有些遗憾的。他心里不由有些同情这个姑娘,不能开口不是她的错,却偏偏成为喜欢的人放弃她最大的理由。
他却没有功夫理会别人的事。唐冉一直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以为只是普通的扁桃体发炎,却没想到喉咙这里肿起的地方一直没有消减的趋势,时常出现听力下降、鼻塞和鼻涕里带有血丝的情况。他把情况描述给林觉浅听,电话那头开始细细碎碎地盘问起来。林觉浅沉着声音说:“明天请个假去医院里做检查!”
唐冉不敢耽搁,他还不想死,他和林觉浅相爱多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却不足一年,他不想就这样死去,带着满满的遗憾。
医生听了他的情况,带他去做了全面的检查,确定结果之后,他只听懂了最直白的部分:“鼻咽癌,还好不算晚,最好早点过来接受治疗。”
那一刻,唐冉怀疑自己的听力下降了听错了医生的话,他呆呆地问了一句:“什么?”
医生心态很好:“小伙子别怕,你发现得早,生存几率挺大的。”
医生让他坐下,问了几个问题,唐冉心不在焉地回答着。
医生转了转手中的笔,说道:“平时就不要吃腌制的东西,不要吸烟了。”他顿了顿,问道,“你平时吸烟吗?”
唐冉无力地说:“吸。”
“那你得戒了。”
医生又说了些什么,唐冉已经不记得了。他掏出手机,不知道先把消息告诉谁。正在犹豫中,林觉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怎么样?”
“鼻咽癌,医生说还有的治。别担心。”
“我马上回来。”
“我……觉浅。”唐冉下意识想阻止他,让他好好念书,不用牵挂,可他动了动嘴皮子,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叫了声对方的名字。
“嗯,我在。”
唐冉握着手机蹲在马路牙子笑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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