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咳咳……”嘴馋又吃了半块糕点的时白露猝不及防被舒瑜这声“小露”惊得噎住了,捶着胸口咳嗽不止,脸也涨的通红。舒瑜忙倒了茶水递给她,又给她抚背,车厢外赶车的叶一闻声把马停住了,掀帘探望,却被时白露杀了记眼刀,慌忙又掩上帘子。
“可好些了?”舒瑜担忧地看向她,又掏出自己的手绢给她擦拭脸上的碎屑。
时白露许是久未曾与舒瑜这般亲近,此刻既是贪恋她如小时候那般呵护自己的温存,又是懊恼自己竟有些对这种难得的肌肤相亲不太适应。慌忙夺了舒瑜的手绢自己胡乱擦拭了一番,尴尬笑说:“好些了。”舒瑜见此情景,无奈于岁月这条长河在她俩之间奔流不息,硬生生将她们弄得生分了,难过涌上心头,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时白露从侧面瞅见她眼圈通红,以为自己惹着她生气了,坐近了几分,踌躇启齿:“你,怎么了?”时白露不问还好,这一问,舒瑜的泪就止不住地掉,抽泣不止。时白露着了慌,一下子扳过舒瑜的肩,见她竟已哭得两眼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拿起衣袖就给她拭泪。舒瑜这样的人,怎么能哭,怎么会哭?
见着眼泪越擦越多,时白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着急倒是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个遍:“小瑜,你别哭了好吗?你是不是生我气?气我明知事态紧急还故意在途中耽搁,气我穿男装,还是气我别的什么?你说出来,我改,你别再哭了好吗?”
舒瑜低头看她,见她一脸真切地说出这些不合身份的话,倒是和小时候那个呆子没什么区别,听着她重又喊自己小瑜,方才的难过也已重回心底渐渐平息,却是想逗逗她:“我没有气你在途中耽搁,你前些日子被陛下罚了板子,想必骑马赶路也是太难熬。”
时白露一时郁结,耳根霎时红得透明,瞧舒瑜虽泪痕未干,但是眼底笑意满满,知道自己被她戏耍了,没好气地就要坐回原位,打定主意不再理她。舒瑜却拽住她衣袖,将她半拉到自己身旁,看着与往昔差别不小的面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她眼底的那颗泪痣,轻轻叹气:“我只是气,我没有能力阻止陛下送你去宋国。”
河州巧凤楼。
老鸨把这三个出手阔绰的人领到顶楼的房间前,摇着蒲扇轻轻拍了拍那身材高大的男子,赔笑:“水云这几日身体不适,本来是不接客的。我是看你们诚意十足,才让你们来的,下手可别太重了啊,几位爷。”
站在一旁的白衫男子打开折扇把老鸨推到了一边,一脚踹开了房门,紧接着绿衫男子才匆匆入门,只是面有恼色。老鸨刚要再嘱咐几句,房门就被高大男子“啪”地一声关上了,老鸨翻了记白眼,朝龟奴吩咐了几句,下楼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却不知屋内的女子正在沐浴,屋子里热雾缭绕,地上散落着少许玫瑰花瓣。只见一具曼妙的胴体自浴桶中走出,竟不带丝毫掩饰,径直走近三人。“叶一。”时白露低声喊道,满脸通红的叶一慌忙背过身去。女子走到时白露面前的屏风,不紧不慢地拿起挂在上面的里衫,傲人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舒瑜早已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时白露轻笑:“水云姑娘带病之身,若是想展示身材,不如穿好衣衫到了床上再说。夜里风凉,别又染上风寒才好。”
水云先前自热雾中观望,见她锦衣玉冠,以为又是河州哪个纨绔子弟。这会儿走近了细瞧,面白肤嫩,再看脖颈间并无喉结,于是嗤笑一声,理了理衣领,却是未系衣扣,露了半截肚兜:“小妹妹是河州哪户人家的小姐,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姐姐就带着一个护卫来青楼,不怕被家人知晓回去挨板子?”她自屏风处取了外衫,遂走至厢房,时白露和舒瑜也跟在其后,“而且还一掷千金买了我的一夜,姐姐我怕是没办法满足你的需求啊。”
时白露坐下自个倒茶喝,似乎对这么快被水云识破女子身份没有半分惊讶。眼角余光间瞥见一旁的舒瑜在对她使眼色,想是久居深闺和朝堂,对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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