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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走一起，看起来赵寅杉才是亲儿子，他俩在前边儿说话，似乎我这男朋友第一次见面就抓住了我妈的心，而我走在后头，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觉。

我家的房子在一处几十年前的老居民楼内，楼梯和壁头都起了青苔，一上楼梯边闻得到一些人家户厨房正在炒菜的味道，“怎么这么香，这炒的什么？”我说，“小炒肉。”他小声跟我说，“你回去做给我吃吧？”我看了一眼正在敲门的我妈，大声跟他说，“妈，您儿媳想吃小炒肉，您给做吗？”他在后边踹了我一脚，我瞪他一眼，还吐了吐舌头，把他给逗笑了。

我妈高兴地回答，“没问题，想吃什么都给做。”

我贴着他的耳朵对他说，“我妈挺喜欢你。”

他也咬我耳朵，“我招家长喜欢。”

屋子里比外边儿凉快得多，夏天用不着开空调，总有一阵阵的穿堂风吹过。我爸手忙脚乱的开门，我一进去，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爸……”我叫了一声，没拆穿他。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回来啦，今年怎么放假这么早，这是……”他看到了我后头的人。

我在电话里没说清楚，他不知道我只回来两天，我跟他说了会带男朋友回来，可看他那端着的态度一看我就知道，是想给人下马威，可是又想到他盼了这么长时间，我总算是往家里带人了，所以他很纠结。

我妈把菜往厨房一放，出声解释，“这是你儿子男朋友，早上不都打电话说了吗，你这什么记性！”

“哦，哦……”我爸点了点头，就听见他儿媳恭敬地叫道，“爸，您好，我是小小男朋友。”

“噢，那啥，坐吧。”我爸不咸不淡的态度引起了我妈的不满，我看到她在后头狠狠地拧了我爸腰上的软肉一把，我爸疼的表情都难以保持了，我咳了一声，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转移了视线。

我爸看到那大包小包的礼物，嘟哝了一句，“提亲呢这是……”

我爸偷偷把我拉到了厨房去，“你把人带回来什么意思？定了啊？”

“爸，”我无奈地叫了他一声，“不是您说让我带回家吗？您忘了啊？”

“我是说过没错……那这意思是……”他犹犹豫豫，“定了啊？”

“定什么定，定不定不是还得给您二老过目吗，再说……两个男人之间没有婚姻束缚，哪儿是能定下来的，”我说，“我就是觉得他好……”

他又提出了问题，“那他跟家里坦白没，他家里接受你吗？他看起来家境挺好的……你说万一他家里人知道了还不同意给你钱让你离开他家儿子可咋整？”我爸摊了摊手，陷入了选择钱还是爱情的两难境地。

“哎您一天到晚看得都是什么电视剧……”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家里知道他什么情况。”但知不知道我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您别问我了，问问他吧。”我反正就一个态度，我能把他带回家了，就说明了我的想法。

我妈进来洗菜，插嘴了一句，“我瞅着那孩子挺好，看着稳重，他多大了啊？”

“32。”我答道。

“32？！”我爸赶紧摆着手，梗着脖子说：“这都快赶上我年纪了，你找男朋友呢还是找爸爸呢！不行！”

我真快被我爸给折服了，我怀疑他是不是人到中年脑子有点儿糊涂了，都拎不清自己多大岁数了，我郑重地纠正他，“恕我直言，程建安先生，您再过俩月就半百了。”

“你啊，”我妈不慌不忙地说，“别瞎操心了，孩子的事儿让他自己拿主意，我们最多参考一下。”她赶走我们，“行了行了，就这么大点儿你们还在这儿密谋，快出去了啊。”

我出去的时候，赵寅杉正翻看着相册，小时候的照片不多，就几张，大点儿了反倒喜欢照相了，我看他拿出手机一张张的记录下来，我凑过去看，他说，“你小时候挺可爱啊，像女孩儿似的，”又看了我几眼，“跟现在长差不多。”

“那我现在也像女孩儿？”小时候的确常常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