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军长带着两个女侠回到自己的官邸,看见厨师已经将酒菜摆上桌子,刘副军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两位女侠入席。
可是那张东梅端直站着,不肯入席,张口质问刘副军长:“为什么对那个日本女特务那么客气”?
刘副军长宽厚地笑笑,说:“这本来属于军事谋略,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个日本女人对我们有用”。
张东梅仍然不服气,继续跟刘副军长论理:“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应对及时,差点做了这个日本女人的刀下鬼,我跟那个日本女人势不两立”!
刘副军长摆摆手,说:“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堂内点了一盏汽灯,那汽灯比蓖麻油灯亮堂许多。刘副军长上座,两位侠女分坐左右,几位下属作陪。刘副军长给两位女侠把酒添满,呼风雨把张东梅面前的酒杯端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解释道:“大妹子不是我不让你喝酒,你的儿子刚过了满月,咱们要对孩子负责”。
刘副军长端起酒杯说:“愿跟二位女侠结为金兰之交,从今后咱们兄妹相称”。
那呼风雨摆摆手,慷慨陈词:“承蒙刘副军长看得起我俩,为我俩设宴洗尘,有些话必须当面问清,方饮此酒”。
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两个山野村妇,竟然如此不知抬举,看那刘副军长毕恭毕敬的样子,又不好当面再说什么。刘副军长道:“这位女侠有何赐教?刘某洗耳恭听”。
呼风雨见过世面之人,什么场面都能应对,她面对刘副军长双手抱拳,提出了第一个疑问:“刚才听东梅妹子说,那个上台不让丈夫比武,强拉丈夫下台的女子是个日本女人,日本人杀害了多少中国人,为什么要将日本女人视为座上宾”?
刘副军长慨然道:“军事斗争是一门复杂的学问,向来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日本女人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们优待她的目的,是想感化她,策反她,利用她为抗击侵略者服务”。
那呼风雨伶牙俐齿,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我听人说刘副军长佣兵近万,为什么不东渡黄河跟日本鬼子决一死战”?
刘副军长显得一筹莫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蒋委员长的命令我不敢贸然出兵”。
呼风雨还想问什么,突然卫兵进来报告说:“门外有一个老头子老太婆怀抱一个小孩,他们声言要找张东梅给孩子喂奶”。
张东梅听闻此言赶忙迎出屋外,果然看见公爹漏斗子和公婆抱着孩子在门外站着,身上沾满尘土,风尘仆仆,好像走了很远的路。
两人一见张东梅声泪俱下:“东梅,你说过要到黄河岸边祭祀老爹,想不到你一走再不回家,留下这刚满月的孩子整日整夜地哭,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抱着孩子找寻到这里”。
张东梅伸手接过孩子,那孩子一颗小脑袋在妈妈的胸前直拱,嘴长得老大,闭着眼睛寻找妈妈的奶头,那一刻张东梅心软了,一串泪珠挂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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