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扑蝉螳螂在后,李明秋和杨九娃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在窥视郭宇村的鸦片生意,这个人就是张蝎子的弟弟张德贵。
张鱼儿的大儿子张富贵(张蝎子)死于非命,二儿子张德贵接过了哥哥的权柄执掌张家内外事务,张德贵一改哥哥那种阴险毒辣、雁过拔毛的性格和作派,为人谦和,做事不露声色。在瓦沟镇赢得了一片好名声。
那一日,张德贵正在自家客厅闲坐,突然间闪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张德贵从来没有见过,但是看外表有些来头,他不敢怠慢,站起来问道:“借问客官从哪里来?来这里找谁”?
那人大大咧咧地坐下,开言道:“我是你表弟”。
张德贵的亲娘是河东贤麻镇人,自打嫁到瓦沟镇以后再没有回去过,年轻时贤麻镇那边常有娘家人来往,近些年世事沧桑,两边的亲戚渐渐地断了来往。当下张德贵命仆人看茶,亲自来到娘的屋子里,对娘说:“来了一个人,自称是你的娘家侄子,你过去看看,认识不”?
丫鬟搀扶着娘来到客厅,那人一见娘就叫:“姑姑,我是小蛮”。
娘疑惑着,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侄子,但是也不得不答应,接着侄子说出了娘家兄弟的名字。名字倒也吻合,娘故意问:“你爷爷你奶奶可好”?
那个叫做小蛮的侄子立刻说:“我爷爷××已经病故七年了,那一年,黄河发大水,没有办法过这边来报丧。我奶还活着,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你一面”。
娘知道老爹爹已经病故。故意试探这个侄子的虚实,听见侄子说得头头是道,娘心里踏实了,搂住侄子大哭。她哭着问侄子:“日本鬼子已经将黄河渡口封锁,你从哪里过来的”?
侄子小蛮说:“我从延安那边过来的”。
张德贵立马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八路”?
小蛮说:“我想参加八路,人家八路不要我”。
张德贵感觉这个表弟身上有许多疑点,兵荒马乱的年月人人都要多张一个心眼,于是进一步试探道:“延安那边可不是随便进出的”。
小蛮故意岔开话题:“表弟大老远地投奔你家,表兄不给吃不给喝,倒像审贼一样地审问我,信不过是不”?
“哪里——”张德贵摇头:“我跟表弟从未谋面,有些疑虑也属正常。你跟娘先拉呱,我给你准备饭去”。
当下张德贵一边安排厨师做饭,一边进入后院跟他的两个兄弟商议:“黄河东岸过来一个人,自称是我的表弟,咱们一会儿陪陪这个客人,吃饭时大家留意一下,如果发现破绽立刻就叫他走人”。
一张八仙桌,坐着张家三兄弟和那个叫做小蛮的表弟,弟兄三个轮流把盏,那小蛮也显得豪爽不羁,相互间杯来盏往,那小蛮行为说话滴水不漏,渐渐地弟兄三个的疑虑消除,酒兴正酣时突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那人看都不看桌子上的酒菜和张家兄弟,只对小蛮一人说话:“邢掌柜,咱们的货到了,今夜间在哪里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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