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东岸传来了噩耗,郭宇村的十条汉子在煤矿工人的暴动中全部死光!
十里路上没真言,更何况郭宇村跟转马沟煤矿本来属于两重天。相互间消息闭塞,这种传言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郭宇村的女人们却信以为真,家家设起灵堂祭祀亡灵,香烟杳杳,哭声阵阵,满村里弥散着纸灰,女人孩子们穿白戴孝,面向黄河东岸遥祭,那种悲戚让人不忍目睹,如果说以前大家还怀着一种渺茫的希望,可是这阵子那种希望彻底破灭,郭宇村成为真正的“村”。
豆瓜家也设起了灵堂,水上漂穿白戴孝,跪在灵堂前呜呜直哭。豆瓜爹坐在灵堂前的凳子上抽烟,看见水上漂哭了一阵子,然后说:“孩子,起来吧,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这人生有时分,死有地点,也是豆瓜命该尽了,为了孩子,你也不要过于悲哀”。
水上漂不哭了,袅袅婷婷站起来,若要俏、一身孝,穿白戴孝的水上漂看起来格外惹眼。豆瓜爹过足了烟瘾,腿中间的棒棒子又极不老实地胀起,他有点迫不及待,把儿子媳妇压在儿子的灵前,这里刚刚入港,一个人影悄悄地进来,豆瓜爹吃惊不小,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他站起来一边穿裤子一边问道:“豺狗子,大门关着,你从什么地方进来”?
豺狗子诡秘地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豆瓜爹的提问,而是对豆瓜爹大加赞扬:“老家伙这就对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想开点,及时行乐,也不枉活一生”。
豆瓜爹老脸谄谄地,感觉中身上扎满了麦芒,极不自然。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故意把烟锅子递给豺狗子,说:“抽一口,这烟劲大”。
豺狗子把豆瓜爹的烟锅子挡回去,皱起鼻子嗅了嗅,说:“老家伙你是不是抽的大烟?大烟不是这个抽法,富户人家用的是烟枪,穷人家用不起那玩意,就用铁丝烧泡。你家有铁丝没有,兄弟给你教教”。
豆瓜爹找来一截铁丝,豺狗子把烟膏子搓成麦粒大小,然后把铁丝放在灯上烧红,放到大烟膏子上一烙,大烟烧起了泡泡,滋滋冒着白烟,豺狗子张大嘴,把那白烟全部吸了进去。豆瓜爹有些惊奇,问豺狗子:“你也经常抽这个玩意”?
豺狗子有些不以为然:“偶尔抽一两口,但是这东西不能上瘾。老家伙我劝你还是少抽点,一旦上瘾就变成了烟鬼”。
豆瓜爹提起豺狗子有点恶心,但是他却不敢明目张胆把豺狗子赶走,看豺狗子脱了鞋坐在炕上,他陪着小心问道:“你吃了没有,让豆瓜媳妇给你做饭”。
豺狗子显得不屑一顾:“老家伙你别装蒜,我知道你想赶我走,今夜我就不走了,把你那嫩媳妇让我一晚,拔了萝卜坑还在,我不会把你的媳妇带走”。
豆瓜爹无奈,它本身斗不过豺狗子,这个女人本身很,谁都可以上手,他一个老汉有什么办法?只要儿子媳妇对他自己“孝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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