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就只值十两银子?还恩义两讫?生身父母恩是可以两讫的吗,真是闻所未闻啊。只不知你能不能狠心到,看着亲娘遭罪也不理会呢?”
那随从便抬脚又踢。那妇人闷吭着,捂在嘴上的手缝里便有血漫出来。
武梁正色道:“人我是不会认的,不管她有没有证据。卖了的儿女就是别家的人了,既然当初被当作物件去换钱,哪里还有什么人情可讲。申公子拿不相干的人来要挟我,着实可笑。”
说着转身就走。
申建也不拦她,只在她身后嘿嘿直笑,“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你有爹有娘,另外哥嫂弟妹,二个侄儿二个侄女儿,一家子至亲统总十人。我想我未必会让你办够十件事。但若有事找你时你不办,这十个人便肯定会少了一个去……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狠有多硬,能不能让十个人都消失掉。”
“噢,这第一个么,就拿这妇人祭刀。这次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需告诉我,你会听话还是不听。程老二婚宴上,等你答话。”
···
武梁是咬牙硬撑着面对申建的,实际上她那点儿狗胆儿,向来对斗狠胆儿颤得很,一直担心人家会不会打得兴起,最后连她也一起收拾起来。
等好不容易硬撑着走出那宅子,便忍不住身上发软心里苦笑起来。寻亲吧,要身契吧,好嘛,看如今这惹的一身骚。
说到底,申建目前为止还并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就算告诉了程向腾去,人家只需不承认便可以赖过。程向腾也没什么理由能把他如何。
而程向腾呢,若知道她是人家在他身边放的长线,他会是何反应?他当然不知道她换芯了失忆了,不知道前尘往事了。他只会觉得她隐得太深隐得太久,让自己倍受愚弄而越发恼怒吧?
武梁很头痛。
这事儿可不比内宅里女人们争风吃醋,反正也翻不了天去,男人没准还觉得有趣呢。这事儿可能关系大了,尤其现在还是这样敏感的时期。
就算她主动承认,他也不会谅解吧?问题是她又要承认些什么呢?
若不告诉程向腾,也不理会申建,那个妇人怎么办呢,真不管她了吗?
武梁很焦燥。
在京城里偷偷救个人,武梁觉得那位邓领统大人应该可以。他本身那种独行侠的功夫过硬,加上手下人多,把人弄走,再把那申建打个半死,躺个三五年的起不来床才好,看他还怎么做怪去。
悄悄让芦花出去打听,看能不能约这位统领一见,才知道这位邓大人已然启程去了边关了。
尼妹。武梁在院子里团团转。
一天,也就一天而已。这天晚上,该到了吹灯拔蜡时候,武梁却还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默默凝眉。
程向腾却忽然身携雷霆之怒踢门进来,他寒着一张脸,盯着她道:“妩娘,我问你,你是谁的人?”
武梁呆。东窗事发,这么快?
谁的人,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程向腾过来,一把将她从坐着的墩子上扯起来,盯着她道:“你,是别人放在我身边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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