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喻义和殷末婚后的第一次分别,刚刚抵达目的地的周喻义坐上前来接待他的车,不由生出一些感慨来——
这一周恐怕是难熬了。
正值蜜里调油的新婚期,周喻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殷末过二人世界,可惜走亲访友花去了不少时间,筹划举办婚宴又花了不少时间,剩下的时间两人还要熟悉如何照顾小奶兔,重新装修房子,好不容易喘口气想带着殷末去度周末,周喻义的秘书又来了电话,说今年有个重点项目下周奠基,合作的几家公司老总都将出席。
秘书说得委婉,周喻义明白她的意思——这回是非去不可了。最近他打着婚假的旗号各种旷工,让过去殷末那个男版苏妲己的祸水名号来了个升级版——从此君王不早朝。
最初这位让老板不早朝的老板娘只是存在于传说里,后来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发现了老板微信头像的秘密,那张殷末阳台看花的照片开始在公司朋友圈里流传开来,并在某天,周喻义微信加上的好友在周喻义的朋友圈里集结,看热闹的,真心赞美的,不知道周喻义结婚误以为这是周喻义新欢的,纷纷给周喻义留言,表示这张照片景美人也美,能不能多拍几张。
周喻义压根没想到殷末竟然用一张照片就能撩人,立马把头像换成了爱宠大机密里那只会变脸的凶残兔子。这部电影是他包场带殷末去看的,看到最后,谁也没注意到剧情,殷末跨坐在周喻义的腿上,他的后穴含着周喻义的性器,双手无力地撑着座椅扶手,身体上下起伏。周喻义低头吻着殷末的后颈,饱含情欲的声音沙哑性感:“末末,你说这只兔子像不像你?”
这是一桩别有情趣的风流韵事,和其他种种一起鲜活地存在于周喻义的记忆力,每每想起来,都足以让周喻义回味许久。
“末末,下班了吗?”
上车后,周喻义打开微信,给殷末发了一条信息。分别五个小时,他开始想念他远在千里之外的家,和家里的那个人。
“下班了,正在回去得路上。你呢,到了吗?”
“到了。回家记得看我给你留的便签,饭菜怎么热都写上面了,实在不懂,打电话给我,别异想天开整那些厨电,还有喻宝要记得喂,怎么喂它也写好了。”一说起晚饭,周喻义又忍不住叮嘱几句。殷末被他养得越来越娇,对于厨房从略通一窍变成一窍不通,每天吃饭时唯一的任务就是张嘴等吃饭。
“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的兔儿子。”自从某天殷末玩周喻义手机把光波炉锁住,让喻宝的胡萝卜干全变成胡萝卜脆后,周喻义就彻底剥夺了殷末做饭做兔零食的权利。殷末据理力争,先是表示喻宝对自己做的胡萝卜脆非常满意,被喻宝嫌弃的样子打脸后,又说自己只是锁了光波炉又没和孔语一样炸厨房,被周喻义一句“你难道还想学他炸一回厨房”堵住嘴,默默抱着喻宝回了餐厅。
“末末,到家后拍几张照片给我。”依旧先发文字,然后打开语音,用上殷末最难以抗拒的声音。
“脱光了拍。”
这话是带着暗示的。出差之前,周喻义问殷末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殷末觉得陪周喻义出差太无聊,说要呆在家里玩兔子。听殷末这么一说,周喻义第一回对床下那只啃着苜蓿棒的兔宝宝表现出些许醋意,殷末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柔韧的腰肢就压在周喻义下身的上方——
“怎么?那边还缺暖床的?”
周喻义捏了把殷末的屁股:“又胡说。“
殷末说:“多好的机会啊,给你都不珍惜。”
周喻义低头亲他的头顶:“那再给一个机会让我珍惜珍惜你?”
殷末铁了心不去:“不去,作为男人,你也该体验一下如何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我说你的人生也太不完整了,以后带你一一体验。”
周喻义笑道:“比如电影院?”
殷末说:“比如打灰机。”
周喻义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过。”
殷末说:“你那庞大的后宫当然让你没机会做。”
周喻义把殷末拉上来,吻他的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真做过。”
殷末特别惋惜的叹了口气:“哎,你竟然不会怀念那种孤独的飞升感吗?为什么你都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
也就殷末这种淫魔级人物能将打灰机形容为孤独的飞升感,周喻义被逗笑了,殷末说:“你笑个屁啊,谁没有青春岁月。”
周喻义说:“这你猜错了,那回还真不是发生在我念书时,末末,当初你天天黑丝衬衫的勾引我时,就没想过我是怎么忍住没把你就地正法的?”
殷末瞠目结舌:“那……那时候??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周喻义不回答,反问道:“你不是说了带我体验完整人生吗?这个pass掉,下一个。”
周喻义本意是想让殷末陪他去,可到了最后,殷末还是坚持不去。两人你来我往,在床上磨了整整三个小时,殷末才勉强答应,在周喻义出差期间,带他再次体验一回新世界。
周喻义也是老手,两人故意装糊涂不过是你来我往的闺房情趣,这种远距离的调情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周喻义心知肚明。
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是这难熬的一周中,最大的期待。
第一天接待方很聪明地没有打扰周喻义,周喻义用过晚餐后便回了酒店的套房。三十多层的高度,拉开窗帘后,入目之处,除了大海,便是星辰。
冲过澡后,恰好红酒也已醒好,周喻义取了个高脚杯倒了半杯酒,在落地窗边的沙发椅上坐下。美酒已经备好,就差佳人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周喻义顺便算了下殷末这混球到底给他开过多少次空头支票。很久之前殷末说过某天他高兴了可以允许周喻义射他脸上,可他们似乎连口交的经历都寥寥无几。还有一次殷末说要在书房的落地窗前做,但最后殷末连书房都没怎么进去过。也就不久前看电影的时候,殷末这混球撩完就要遁,被自己抓住了,强迫他坐在自己身上,干得他哭了出来——这次也不能归结为殷末主动,周喻义算是看出来了,撩完他就跑,就是殷末最大的爱好。
周喻义打开手机屏看了下时间,心想殷末这回再放空炮,他就坐红眼航班回去,让殷末这个月都别想下床。
然而他一杯酒已经品完,却依旧没有收到殷末的信息,他忍了忍,又倒了一杯酒,回到沙发座上守株待兔。等他的杯子第二次空了,却仍然没有殷末的消息——手里的高脚杯都快捏碎了,周喻义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殷末接电话的时候有点懵:“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哦,我在给喻宝洗爪子。”殷末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大概双手都没空着,“等会儿我打过来。”
“末末——”
还没等周喻义说完,殷末竟然把电话挂了。
这混球是存心不让自己好过吗?醋意为欲火添了把柴,烧得周喻义心里火燎火燎的,他给随行的秘书发了条信息,让她帮忙盯着最近的航班。
看来新账旧账得一起算了,周喻义脱下浴袍换上衬衫,正在系袖扣的时候,手机响了,这回不是来电,是facetime视频。
开窍了?
周喻义马上接通,本想着能看到令他心神荡漾的美景,没想到屏幕却被一张肥肥的兔子脸挤满整,只有听筒里传来殷末模糊的声音:“喻宝,ipad不能啃!”
“……”
“末末,把喻宝抱走,我有话对你说。”
“你说,我正在给他吹毛。”
周喻义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怎么离家没几个小时,这小兔崽子就嗬呲嗬呲爬自己头上去了?
殷末对此是这么解释的:“你不在家,我又不能玩你,不是只有玩喻宝了吗?”
殷末压根没一点要和周喻义用电话体验新世界的意思,周喻义气得够呛:“敢情你那天床上说的,都是玩儿我的?你胆子真够肥的!”
视频里,殷末笑得特别淫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听听就行。”
周喻义取过搭在椅背上的领带,冷笑:“把衣服都脱掉,在床上等着!”
一看周喻义真的是要回来找自己算账的架势,殷末顿时急了:“哎,你刚去就回来?”
周喻义说:“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回来一趟让你知道你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从来没有谎话。”
“不要生气嘛。”
殷末从床头拿过一个保鲜盒:“给你吃颗草莓?”
“吃什么吃!”
草莓是周喻义给殷末买的,一颗颗洗好后放在保鲜盒里,颗大色红,饱满欲滴。换做平时在家,喂殷末这只大兔子吃草莓倒是不乏乐趣,而对于现在欲火焚身的周喻义来说,殷末这行为,就是活生生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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