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想说的是雯婕也跟我们住在一起,为什么志气没磨光?
顿时感觉无力。起初还为自己的任性自责,可现在已经不会。我还是得走。在这个家里我的确永远学不会呼吸。与时间无关,与我长大与否无关。有些事情,不是时间能够解决的。
几经折腾找到一份瑞士企业的工作。待遇职位等等等等还算好。起码我没指望一步登天。还不到二十三岁,我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上班第一天有故人来找我。
起初我没认出那美丽女人是谁,即便她报出了自己名字。
她有些无奈地笑了,趁人不注意拧了一把我的脸。刘力扬,看来你还是没停下来呢。
——『刘力扬,总有一天你会为了一个人停下来的。』
电光火石间我记起了眼前这个人。D......我叫出了她的名字。
旧日女友竟然是我同事。真是巧得不可思议。
呵呵,还不错啊。没真忘了我。她笑着,淡妆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那晚我们以叙旧为名去酒吧喝酒。凌晨离开,到她住处。之后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我已经太久没有恋爱过,她也已经太久没有被人碰触过。
欲念像春天里开始发芽的葡萄藤,一旦有机会破土而出,便会失控。它生长得迅猛,以一种掠夺的姿态彻底缠绕了她和我。
就这样,我和D在分别四年多以后重新开始交往。
{十二}
D她进公司比我早半年。每次当我过于直接的性格将要闯祸的时候她都会适时予以提醒。从这一方面来说,她对我助益真的很大。否则很难想像我这种说话不懂转圜做事不问后果的人能在公司里做了半年还那么安稳,并有升迁可能。
像朋友,像母亲......如果没有肉体关系,我真不觉得我们两个像情人。
爱情不是感激,甚至不是情欲。和她在一起心不会疼。
年纪越长越难真正恋爱。对自身兴趣关注始终高于一切,如何分些在意给别人?没人告诉我。
又或许不求爱情,只要彼此宽容相待就好。
可是这一点需双方认同方可执行。D对我需索太多。她需要爱情,可惜那是我不能给的。
于是我们的关系日趋僵化。她抓得越紧,我越想逃。
某次某个社交活动中,我认识了谭维维。
那个高挑漂亮看不见底的女人,是伙伴公司里的高层人士。当时我正与许多人交换名片,貌合神离。她出现,手握高脚香槟杯,穿酒红色小礼服踩一双同色系高跟鞋。
相同的人身上会有相同的味道,她们在相遇的时候便多半有灵感。我们几乎当下一拍即合。
后来她曾说过:你出现在那里,让一群男士黯然失色。
于是我知道这又是一个恋我皮相的人。不过那又有什么要紧?我和她之间从一开始便没有爱情。我们的关系更接近朋友,或者退一步讲,性伴侣。
但是一切已无所谓。这样的关系让我安全。和维维在一起远比同D在一起安心。她认同我,鼓励我,让我能够呼吸。
都会水泥森林总嫌太冷,而冬日漫长,人本能希望有温度陪伴。不是我一个人的过错。
就这样到了第二年的冬天,尚雯婕生父病危。
柴姨在父亲面前有所隐忍,但那股悲恸之情是发自肺腑的,因而能从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来。我虽不常回家,但有时周末回去半天,也难免受到感染。
正式做心脏手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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