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洙怕应崇优误会,赶紧解释道:“朕也不是不肯准假,只是太傅刚才没有说身体有恙……”
“老臣多年的旧疾,不值得惊动天听。之所以奏请陛下,只不过是因为不忍匆匆一面就又要跟崇优分开,才想要让他来庄园中小住。既然皇上不准,老臣就自己一个人回去好了。”
应博不愧是老姜弥辣,以退为攻,虽然句句柔和,但像软刀子一样,逼得阳洙不好表态,只能摊摊手,看应崇优自己的决定。
比起很少与应博有深度交往的阳洙,应崇优更了解父亲的脾气与个性,见他频频示弱,一心要带自己一起回庄园,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当下转过身。向阳洙施了一礼,道:“陛下,家父年迈体弱,让他独自回程。臣心不忍,请陛下准五天假期,臣去应家庄园小住几日便回。”
阳洙虽然舍不得放他,但若强行拒绝,却又显得不通情理,只得“嗯”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父子二人礼罢而去。
应博恩养的庄园本是祖业,经历代修缮改建,是个极为清幽舒适的居所,距离皇陵的边沿,只有半个时辰的车马之程。一路上应博什么都不提,只是关切地询问儿子的身体状况,絮絮叨叨,极是慈蔼。到了应氏庄园,老太傅先命人带儿子去沐浴更衣,放松休息,又亲自张罗着设下精致家宴,席间随意谈笑,扯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题,直到晚间父子二人进了书房,才慢慢查问到朝政大局,关注了一下大臣们最近升、谪、调诸项职务变动,又聊了许久。
崇优明知父亲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但见他总不提及,自己也不好先说,只能陪着。
一直到初更钟鼓打过,应博才迟迟地问道:“优儿,前一阵子听说你获罪被囚,为父实在担心,到底为了何事?”
因为事关逆案,应崇优不好明说,只得搪塞道:“是孩儿应对失仪,触怒了皇上。““哦……”应博又犹豫了片刻,干巴巴地说了句,“咱们应家世代公卿之门,你在御前效力,一定要忠心护主。”
“是。”
应博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虽然仍感觉不知如何开始,但想想总归是要说的,便咬一咬牙,直接问道:“优儿啊,为父最近,听到了朝廷那边的一些传闻,想问问你。”
“父亲请问。”
“如果传闻是虚言,你就过耳即忘,不要介意。”
“是。”
“听说,最近一个多月,你都与皇上同住在麒麟阁?”
“……是。”
“你们君臣多年亲近,这倒也没什么。只是那传言还说,皇上之所以留你在麒麟阁。是因为他对你怀有幸爱之心……此话是真的吗?”
应崇优咬住嘴唇,知道终难隐瞒,垂下眼睛轻声道:“……是……”
应博心头一沉,但他毕竟阅历甚多,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继续问道:“那你两人可曾逾矩?”
“……不曾……”
应博略略松口气:“既然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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